凌越睜開眼時,就對上他俯身低頭看下來的眸子。
因為生活太過松弛,身邊也沒有危險刺激,以至于她過度放松之下,睡得有些迷糊。
看見黑瞎子沒太陽正烈時竟沒戴墨鏡,凌越一時有些困惑,瞇著眼盯著他看了好半晌。
這副模樣看得黑瞎子忍不住笑出聲,又在她臉上輕輕捏了一下,說話的聲音輕得不像話:“小阿越,還想睡嗎?”
一旁站著的解雨辰忍不住抬眸看了他好幾眼,撇開視線后,看見不遠處無邪和張麒麟一邊脫手套一邊往這邊走。
想了想,解雨辰還是提醒黑瞎子:“無邪和小哥過來了。”
所以別趁機逗凌越了。
雖然這樣迷糊的凌越確實難得一見。
凌越也就是那一秒鐘的迷糊,之后是想問又一時懶得問,一時才沒說話。
在黑瞎子還想捏她臉頰時,凌越才側臉斜他,用眼神警告他別手欠。
可惜威懾力實在有限。
黑瞎子好像天生就欠揍。
好在無邪和張麒麟過來了,身上有很多灰塵,兩人也不靠近凌越,就站在樹蔭下跟解雨辰和黑瞎子說話。
“你們什么時候回來的?”無邪看了看解雨辰,又看黑瞎子。
在張麒麟的注視下,黑瞎子遺憾地站直了身子,收回了手,人卻沒挪開腳,依舊站在吊床旁邊,歪靠著樹笑瞇瞇地看回去。
解雨辰掃了一眼兩人,這才回頭跟無邪說:“中午的時候回來的。”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沒問出口。
比起解雨辰的瞻前顧后,黑瞎子就坦然多了,“小阿越的手怎么回事?”
就一天左右不見,手上都纏上繃帶了。
無邪皺眉,看了凌越一眼。
凌越已經坐了起來,下地往躺椅那邊走:“沒什么,小傷。”
被他們圍著說話感覺怪怪的,雖然她對解雨辰和黑瞎子進山的事也有興趣。
但是坐在旁邊一樣能聽見。
睡覺時她把發簪抽了,此時起身,一頭長發就隨意地披散開來。
張麒麟下意識想上前給她挽發,抬腳走了一步,才想起自己沒換衣服,只好止了步,對凌越說:“我先去洗個手,等一下回來給你梳頭發。”
凌越左手掌心受傷,傷口割得很深,至今還在恢復。
黑瞎子站起身,跟了過去:“哪那么麻煩,有瞎子在,什么事做不了?”
今天他穿的是一件復古小立領深v短袖衫,原本該是寬松的款式,被他胸肌一繃,v領最
這副做派,不需要他再額外做點什么,怎么都像個風流不羈的花花公子。
偏他現在樂顛顛兒地跟著凌越過去,一邊以手作梳攏著凌越的長發,一邊還叭叭地說著自己十八班武藝樣樣精通。
無邪不爽地“嘖”了一聲,吐槽:“一看就哄過不少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黑瞎子耳朵可尖了,跟凌越說話也不影響他聽到無邪背后詆毀,立刻辯駁:“無邪你個孽徒,休要辱我清白,為師還是待字閨中的黃花大閨男呢!”
無邪無語。
張麒麟盯他。
解雨辰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凌越心道:這字待得是有些久,月老拉的紅線都該朽爛了幾十根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