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過天晴,又是潮熱的一天。
無邪說要趕在秋天結束之前把宅邸蓋好:“到時候正好能把那兩棵樹移栽到院子里。”
張麒麟說了張海鹽和張千軍會過來,凌越他們才吃過早飯,慢慢悠悠踩著馬路去到農家樂那邊,遠遠就看見了蹲在農家樂大門邊空地上的兩人。
這次見面,兩人終于換了一身比較正常的衣服,就是很普通的短袖和長褲。
一個理了頭發,碎劉海隨風微揚,再戴上一副無框眼鏡,斯文敗類的范兒是徹底起來了。
另一個依舊扎著道髻,碎發自然垂落,眉目冷淡沉穩,看起來真有幾分道家風范。
無邪卻看得牙疼,偷偷跟胖子說:“人模狗樣。”
胖子也記著之前這兩人在京城是如何糊弄他和無邪的,贊同點頭,附帶一句:“人面獸心!”
張海鹽和張千軍都聽到了,齊刷刷站起身看了過來。
無邪和胖子感受到兩人眼神里藏的小刀子,對視一眼,然后默契地躥到張麒麟身后。
一人一邊,將手搭在了張麒麟肩膀上。
再越過張麒麟的肩膀,給張海鹽和張千軍投去一瞥。
眼神戲很足。
凌越從兩人的舉動里看出了幾個字:挾麒麟以令諸張。
張海鹽和張千軍也感受到了這個意思,張千軍還好,氣也就是心里氣一下,轉眸對上凌越看過來的目光,噌一下就低頭往后退了一步。
只剩張海鹽氣得夠嗆。
偏偏還要老老實實幫忙干活,干的活還是給無邪這家伙蓋房!
張海鹽:真是一點都不想活了!
除了多出來的兩個優質免費勞動力,無邪的學弟學妹又來了幾個,建筑隊肉眼可見的壯大起來。
楊好是早上看見凌越的時候,才發現她手受傷了。
昨天因為離開雨村的時間是半夜,還下著大雨,并未驚動(老張們以外的)其他人。
凌越的事也不方便讓更多人知道,白天胖子就打了個電話到喜來眠,通知楊好說他們有事。
這會兒楊好一看凌越手上還纏著繃帶,頓時臉上的笑都落了下來,皺眉擔憂地問凌越:“老師,你怎么受傷了?”
凌越不在意地說:“不小心劃傷了,沒事。”
楊好狐疑地看了又看,發現凌越神色如常,張麒麟和無邪他們也沒有表現出特別緊張擔憂的樣子,雖然心里依舊覺得有點不對勁,到底還是沒有深想,乖乖干活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體恢復需要消耗更多的精氣神,午后凌越就有些昏昏欲睡。
胖子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一個吊床,就在旁邊蔭涼處找了兩棵樹,給她綁上。
一邊還跟凌越說:“妹子,你就先在這里將就一下,反正是不能讓你一個人回村屋的。”
凌越還能說什么呢?
不過在樹蔭下午睡,別有一股慵懶愜意的閑適感。
正自睡得意識沉浮,辨不出是夢里還是夢外,凌越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人拉住了。
不用睜開眼去看,凌越就感受到了黑瞎子的氣息。
他怎么來了?
又有清風拂面,帶來一陣淺淡沉靜的幽香,是解老板無疑了。
兩人從山里出來了?
凌越睫毛顫抖,眉梢壓了壓,像是要睜開眼醒過來了。
恰好她臉上有頭發被卷撲著擋在了臉上,黑瞎子伸手,替她將臉上的頭發撩開,順帶摸了一下她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