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辰低頭看手上還捏著的手串,上面還剩好幾顆藥丸。
然而凌越卻說:“過海關的時候很多東西都帶不走,解毒藥丸只穿了兩顆在上面,我吃了一顆,最后一顆你吃了。”
想了想,她提議:“要不然你吐點口水給他。”
她是剛進來察覺不對勁的時候就吃了,解雨辰剛吃下去,口腔里還殘留著一定的藥效。
解雨辰:“……”
下意識咽了口唾沫,反應過來后,解雨辰說:“沒了。”
黑瞎子聽到兩人的對話,半死不活的他都要氣笑了:“你們還真是我的好搭檔。”
這話一聽就知道是反話。
凌越和解雨辰也不好說什么。
黑瞎子繼續說:“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
說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難得遲疑了一下,還是對凌越說:“小阿越,要不然你還是別下去了,剩下的按照花兒爺的方法差不多就能解決。”
畢竟凌越的體質,似乎也有億點點特別。
本身就不打算下去的凌越意會到黑瞎子話里的意思,斜睨了他一眼,扯著他的衣領把他往旁邊拖了一段距離。
回頭看解雨辰,“放心,不會讓他死。”
解雨辰呼出一口氣,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一邊問黑瞎子:“情報說一下。”
黑瞎子被拖行到一邊也無所謂,攤開雙腳,好像很舒服似的,“這是一對神仙眷侶,男的已經被拍扁了,女的在兒。女棺被釘死,覆著三合土養蟬,這是要讓兩人永世不得相見啊。”
解雨辰聽得皺眉:“這么狠?嫉妒?”
他無意識地回頭瞥了一眼凌越。
凌越在脫黑瞎子的羊絨毛衣。
似乎對這個愛情故事毫無反應。
黑瞎子笑了笑,不知道是在笑什么:“是啊,卑微的愛情。”
解雨辰總覺得他這個笑透著股意味深長。
他不再說話,俯身往夾層里照了照,然后看見整個夾層里都是死掉的知了。
知了的尸體上又開出一種白色多分叉的小花,像桃花一樣茂盛。
連空氣里都彌漫著一股花香。
繁花中心,一具皮膚玉化的女尸就端坐在那里。
用他的方法解決嗎?
解雨辰矮身鉆了進去,聽到身后傳來黑瞎子不正經的調笑:“哎哎哎?小阿越,還脫瞎子的衣服啊?再脫可就沒了,看了人家的身子,可要對人家負責哦~”
解雨辰頓了頓,等了幾秒鐘都沒等到凌越的回答。
反而是黑瞎子忽然痛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被凌越收拾了,還是凌越在給他壓制毒性。
過分柔軟的毛衣會影響施加在穴位上的氣勁。
凌越把黑瞎子身上的毛衣脫了,看他里面是件黑色貼身短袖,其實就沒有再脫他衣服的意思了。
可抵不住黑瞎子自己燒,還有衣服就扭扭捏捏的好像光著身子被人看光了。
凌越掐住他脖子讓他抬頭別鬧,盤腿坐在他身側,將他的手搭在自己腿上,慢慢給他把脈。
查看毒性已經蔓延到什么程度了。
明明都在流血了,黑瞎子卻依舊不緊張,反而一個勁兒勾著凌越跟他說話:“小阿越,你怎么來這邊了?行啊出息了,連出國簽證都能自己辦了。哎小阿越,我發現你好像很喜歡掐人脖子啊,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啊?你偷偷告訴我,我肯定不讓花兒爺聽到……”
凌越垂眸專心感受他體內毒素的蔓延走向。
過了一會兒,才抬眸看他。
手伸向他的墨鏡,黑瞎子閉了嘴,坐著沒動。
等到凌越把他墨鏡摘了,刺目的燈光讓他忍不住閉了閉眼。
然后他就發現凌越的手又掐上了他的脖子,仿佛是在感受什么。
“你不說我還沒注意,確實,掐人脖子的感覺很好,他人的生死只在我一念之間。”凌越說話的時候還收緊了手上的力道。
黑瞎子喉結上下滾動,在經過她掌心的時候,游走得有些艱難。
呼吸漸漸感受到了壓迫,黑瞎子沒動,嘴角甚至帶著一點笑意,微微瞇著眼看著她。
凌越也一直盯著他的眼睛。
氣氛一時有些古怪。
明明是在對視,卻又像是在僵持著等對方認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