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一番不可細說的堵墻角行為后,凌越他們從歌手口中得知了這種紋身在這里不算什么稀罕圖騰。
甚至還頗有點爛大街的意思。
歌手去做紋身的那家店肯定是要去看看的,不過現在時間太晚了,三人離開酒吧后就回了酒店。
二樓的露天陽臺上已經擺好了食材和燒烤架,以及一位愿意為錢加班的中國廚子。
黑瞎子特意去烤了幾個青椒,之前在解剖室時一個比一個嫌棄的另外兩人都沒吭聲的吃了。
味道很好。
沒吃多久,凌越就回房間洗漱準備休息了。
才關燈沒多久,通往房間小陽臺上的玻璃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
進來的人也不遮遮掩掩,人還沒到床邊,就已經把身上的浴袍脫了:“老婆,有絕世大美男看不看?”
凌越:“……確實挺絕世的。”
即便是行走江湖多年,像黑瞎子這樣欠抽厚顏且自信的人,凌越是真的沒見過。
或許有,但十來年都沒讓她遇見,換了個世界沒多久,就遇見了。
說是給凌越看絕世大美男,實則連燈都沒開,光便宜在黑暗中也能看清的黑瞎子了。
這人鬧起來就沒完。
凌越喘著氣雙手十指穿進他濃密卷曲的頭發里,似扯似按,斷斷續續的說:“你就不……嗯……怕猝死嗎?”
也沒見他好好休息。
黑瞎子跪在床上,腰腹用力,把人直接抱起來坐在自己身上。
兩人面對面緊緊抱著,跪坐在床上,趁著重新找節奏的時間,黑瞎子嗓子暗啞的笑了兩聲:“這不是正在跟老婆睡覺嗎?”
搭在后背上的松散的辮子被顛得跳躍起來,凌越已經沒氣息跟他說話了。
偏偏某人最愛做的就是趁此良機,故意曲解凌越的反應和心思。
“老婆不想睡覺嗎?那我們去看夜景……”
大半夜被按在玻璃門上的凌越只想找機會打死他,視野恍惚顛倒間,看到外面的小陽臺,心里居然跳出來一個莫名其妙的詭異中帶著點欣慰的想法:還好這廝知道留點臉,沒有真去陽臺上看夜景。
第二天上午十點多,三人才慢吞吞出了酒店,去找歌手提供的那家紋身店。
事情也確實如歌手所說那樣,在看見凌越他們提供的圖騰素描,紋身店老板一臉嫌棄。
好像這樣過時的紋身圖案設計多看一眼,都是對他藝術追求的玷污。
轉眼看見他們三個的皮膚,視線最后落在凌越身上,那雙灰色的眼睛下意識往凌越皮膚上掃過。
原本嫌棄冷淡的神態立刻變得熱切起來:“你們是亞洲人吧?亞洲人的皮膚就是這樣細膩,和高級畫紙一樣,做紋身一定非常漂亮。不過這個圖樣已經很老了,我這里有更獨特更時尚的圖樣,你們要不要考慮一下?”
“我們不做紋身,只是對這個圖樣很好奇,不知道它最初是被誰設計出來的?”解雨辰婉拒了這位熱情的“人皮繪畫”藝術家。
聽聞他們不紋身,老板一下子又變回最開始那副冷淡的嘴臉,“誰設計的?哦,那只有上帝知道了,那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要我說這種紋身早該進博物館了,最近居然有那么多年輕人想紋在身上,難道是在搞文藝復興嗎?哈!毫無開拓創新的無知者只會緬懷過去……”
一百多年前?
真是個有趣的時間。
而且最近有很多年輕人將之紋到身上?
是巧合嗎?
之后他們又去其他紋身店詢問過同樣的問題,終于得到了更詳細的相關信息。
那是一個熱愛收集各個時期不同紋身圖案的老藝術家,對于圣教圖騰的紋身花樣,這位老藝術家捏著老花眼鏡腿仔細看了看,很快就想起來了:“是這個啊!這個紋身的圖案很有意思,我曾經專門研究過上面這些圖案分別代表著什么……”
老藝術家很高興的去柜臺后面凌亂的架子上翻翻找找,最后從角落里找出一本積攢里厚厚一層灰的老筆記本。
能在冰島這種地方積攢如此厚的灰塵,可見這筆記本已經多久沒被人動過了。
也難為老藝術家能如此快就把它找出來。
老藝術家在柜臺邊翻開老筆記本,一邊翻一邊跟凌越他們絮絮叨叨說著紋身有關的舊事:“我們這里很少看見你們這樣的亞洲面孔啊,還長得這么漂亮,哦,我想起了幾年前,也有一個長得和你們一樣的人,找到我這里。”
手指翻不動筆記本的紙張了,老藝術家把手指頭放進嘴里舔了一下,也不管手上沾的灰塵,繼續翻筆記本:“那個小伙子可是個怪人,渾身跟裹了冰塊一樣,走路的姿勢也很奇怪,要不是他喝了我兩杯熱可可,我還以為他是從墓園里爬出來的骨頭架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