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一種很難用具體的病灶去定義的疾病。
因為它首先就是人體內部用以處理攝入的糖分的各個器官出現了問題,并逐步喪失該具備的功能。
人很難做到完全的0糖分攝入,所以一旦處理糖分的器官出現了問題,后續其它器官也將迅速被波及損害。
從宏觀上來看,這就屬于整個系統都出了故障。
想要具體到某個點,去一一將其排除,很難。
所以只能嘗試從源頭出發。
再加上張家人本身就比普通人具備更旺盛的生命力。
不過在此之前,凌越還是要跟張海洋說清楚:“這個方法,很大概率會提前透支你身體里的生機,也就是治好了也可能影響壽命。”
恢復整個身體系統的運轉,所需要耗費的生機絕對不可能只是一點點。
這是用再珍貴的藥,都無法完全取代的。
所以凌越說的是催生,只會用特殊的藥方和內力手法,嘗試把他體內的生機提前激發到最大限度。
通俗一點來講,就像一個人要死了,但還有遺言沒交代,于是大夫用上一劑猛藥,暫時把人拉回來。
遺言交代完,基本就會迅速蹬腿嗝屁。
張海洋了解了凌越的治療思路,想了想,有點兒強裝鎮定的問:“所以治療以后,我可以正常的吃甜食,對吧?”
他應該沒理解錯吧?
至于透支壽命?
就他現在這樣,也沒多久可活的。
張海洋現在的心態屬于是能活也想活,不能活也可以接受。
最大的煩惱就是隨著糖尿病加重,他的味蕾開始出現麻痹狀態。
吃什么都不對味兒了。
聽見他第一時間關心的是這個,凌越沒笑,只是轉頭看了眼旁邊的張麒麟。
然后點頭:“理論上是這樣的。”
被凌越給了個眼神的張麒麟默默低頭。
有種重回十年前,在古樓里看了凌越一眼就當場暈厥的昨日重現之感。
好在現在的他,已經不是原來的他了。
張麒麟只是短暫的低頭沉默,很快就神色如常的抬頭,眼神平靜的看著兩人就治療方案做進一步溝通。
哪怕捐了大部分身家,張海洋依舊足夠富裕。
所以買藥的事全部交給他自己去做。
凌越用手機寫了一份藥材清單,加了張海洋微信后直接發給了他。
想了想剛才對方端出來招待他們的甜點,凌越又臨時給張海洋開了一劑湯藥,讓他抓了藥熬著一日三頓的先喝著。
這服藥沒有太大的作用,除了疏筋活絡,清理血液垃圾,最大的作用是把張海洋的食欲壓下去。
——年紀一大把了,還克制不住口腹之欲。
凌越不信世界上有人干吃黃連還能吃嘛嘛香。
已經身體力行過的解老板也不行。
對此一無所知的張海洋滿是感動的送走了凌越等人,回頭就親自開車跑去鎮上中藥房抓藥去了。
非常積極自覺的當天傍晚就開始喝藥。
喝完第一碗湯藥,張海洋忽然感覺因為糖尿病而味蕾麻痹,其實也不是那么難以接受。
暫時處理了張海洋的事,之后幾人又繼續在村里當村溜子。
第二天一早,六個人一個不落的全坐上奔往猴馬頂村的車,去參觀這個村子據說屬性非常特殊的祭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