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村子的村民,整體來說應該是比較富裕的,但村里的路卻修得極其狹窄。
小電車開進去沒多久,車子兩邊幾乎都要貼著墻壁走。
燈瓜帶著凌越三人繞了又繞,最后在一棟有點年頭的房子前停下:“這家的女兒嫁出去了,房間空著,我先送姐姐進去吧,吳哥和康老師,你們在外面稍微等一下。”
一路上電車的雷達警報聲一直在響,尖銳刺耳,吵得無邪有些頭昏腦脹的。
不過一說要把凌越安排到他看顧不到的地方,無邪潛意識里就生出了抵觸,“這里距離我和老康住的地方有多遠?”
燈瓜隨手往右前方指了指:“不遠的,就那邊哇,拐兩個彎,隔著幾棟房子就是了。村子里的人都不太愿意祭祀的時候有外人到自己家里,能找到這里也是因為阿婆是我家親戚,姐姐一個女生可以去住,你和康老師今晚只能住小車庫咯。”
燈瓜說他找發小說了情,騰出個放雜物的小車庫,在里面給無邪和阿康擺了兩張行軍床。
這住宿條件確實不適合讓凌越跟他一起。
看無邪和凌越都沒意見,燈瓜松了口氣,又看了看時間,催促道:“要快點,時間不多了。”
說罷,推開有些脫漆的鐵大門,帶著凌越進去了。
南方氣候潮濕多雨,夏季又悶熱,農村的房屋很少像北方那樣圍出院墻。
大多數都是開放式院落,追求通風防潮。
可燈瓜帶凌越進的這個小院卻有高墻,院門也是大鐵門,進去后院子不算大,但屋檐下隨意的堆了好幾個鐵籠子。
發現凌越在看鐵籠子,燈瓜解釋:“阿婆的房子以前被人租來養過狗,沒多久就虧本走人了,院子也是那些人修的,不過房間沒關過狗,阿婆的女兒前不久還回過來,房間應該不會太臟。”
凌越“嗯”了一聲,還很客氣的說了聲“謝謝”。
燈瓜有點不好意思的撓耳朵,沒吭聲,直接帶著凌越去了旁邊一棟房子里。
房子不算大,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修建的時候大概比較拮據,
“阿婆年紀大了,早就睡了,你自己在房間里休息就可以了,要洗漱的話,上面陽臺上有個水龍頭。”燈瓜還算細心,基本把凌越住一晚可能需要的方面都說了一下。
只有最后說晚上起夜的事,他看了看凌越,又低頭。
沒好意思說。
就指了指房門后面放著的老式白底紅花的痰盂。
凌越默默盯著它看了兩秒。
燈瓜感覺有點尷尬。
好在這位漂亮姐姐看起來高冷,實則性子體貼,主動打破僵局,又道了謝才問:“明天的祭祀大概什么時候開始?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項嗎?我之前都沒想過要來,所以了解得不多。萬一犯了什么忌諱,村里人會不會怪你?”
這還是凌越第一次單獨和他說話,說的話還這么熨貼。
燈瓜臉上的笑壓都壓不住。
其實也不是有那什么想法,單純就是這么好看優秀的異性向自己主動示好,心里不由得美滋滋。
心里一美,燈瓜就忍不住多說了幾句:“沒關系,帶你們進來我是提前跟村長請示過的,至于忌諱,明天我會和你們一起,到時候有什么不確定的事就問我。”
頓了頓,燈瓜瞅了瞅凌越,“姐姐,你今年多大了?我之前聽康老師說吳哥是他大學同學,那他應該已經三十多快四十了吧?你們……”
年紀相差的是不是有點大?
凌越看他,沒說自己具體多少歲,反而模棱兩可的說:“他確實年紀有些大了。”
燈瓜猶豫了一下,像是想說什么,最后又憋了回去,尬笑著說:“都說三歲一代溝,我看你們相處得還挺好的,哈哈。那我就先走了,時間不早了,姐姐盡量九點之前就回房間,牙刷毛巾我明天給你拿過來,今晚上千萬不要出來,要是被人發現了會很麻煩。”
再三交代這個規矩后,燈瓜趕緊下樓出去了。
沒一會兒,凌越就聽到電車帶著雷達警報聲漸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