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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燈瓜帶著洗漱用品過來了。
都是干凈的。
凌越頭疼欲裂,面上卻并未表露出來,只是很正常的表示了感謝。
神態中隱約還帶著一點因為兩人昨晚有過單獨聊天,于是對燈瓜多了幾分因為信任和親近而生出的隨意。
燈瓜就站在旁邊,看凌越在陽臺上放水洗漱,“昨晚上休息得怎么樣?我聽阿婆說你昨晚上九點多了還開房門,是有什么事嗎?”
說起這事,凌越有點困擾的樣子:“還行吧,就是那位阿婆,好像不太……”
她擰了毛巾,給燈瓜遞過去一個一言難盡的眼神,“不是我要出門,是她莫名其妙的在門口扒著門縫往里頭看。當時我都關燈在床上玩手機了,忽然看見門縫里有雙眼睛,差點沒把我嚇死。”
燈瓜一呆,看起來真挺詫異的:“不、不會吧,那她怎么說……”
凌越對此不予評價:“可能老人家覺淺,又不放心有不認識的人在自己家里吧。”
轉了話題:“走吧,我跟你一起去找無邪他們。”
又說待會兒要去村口看看,“那些牙齒難道真的會被山里的神仙收走?你們這里有關于山里神仙的傳說嗎?”
燈瓜的心思也就順勢轉到了其他話題上。
兩人一起到了小車庫那邊。
燈瓜拉開卷簾門,凌越就在外面等著。
過了一會兒,無邪才出來洗臉刷牙。
他蹲在庫房外排水溝邊上一邊擠牙膏,一邊問凌越:“昨晚休息得怎么樣?頭疼好些了嗎?”
凌越有點心不在焉,說了句“還行。”
等阿康也穿好衣服拿著毛巾牙刷牙杯出來后,凌越才進了小庫房。
看燈瓜把電車往外面倒。
她大概打量了一下小庫房,視線很快落在墻腳堆放的那些紙元寶上:“這是祭祀要用的嗎?”
燈瓜的電車哇啦哇啦的叫,吵人得很,他從駕駛座上探頭出來看了看,才說:“不是啊,祭祀不用燒元寶哇!這是家里死人,或者清明節鬼節的時候才用到的,估計是上次沒用完,留著下次用!”
等電車終于被倒出去,整個小車庫也看起來空間大了些。
無邪帶著一臉的水汽走進來,扯了扯凌越的衣袖,抬手指著當簾子的蛇皮袋給凌越看。
上面有一塊污漬,印出來的痕跡,就像一張人臉。
無邪壓低了聲音說:“昨晚上電車的人臉識別照到這個印子了,一直提醒人臉識別失敗。”
如果單純只是巧合,無邪肯定不會特意跟凌越說。
凌越往外面看了看,見燈瓜和阿康都沒進來,便上前兩步,稍微湊近一點,聞了聞。
氣味很奇怪。
是一股天然就讓人很不舒服的味道。
凌越卻對此十分熟悉,她語氣篤定,低聲道:“尸臭。”
無邪點頭,“我也覺得,就是感覺比尸臭味更淡,有點細微差別。”
所以昨晚他聞了之后,并不能很確定。
凌越看著蛇皮袋上的人臉印子,“很熟悉,我聞到過。”
她轉頭看無邪:“十二小時內。”
無邪驚疑:“可……”
十二小時內,昨晚九點以后,她不是因為借宿的那個阿婆,并沒有按照計劃出門探查嗎?
這時燈瓜和阿康說著話走了進來,燈瓜在催促:“走吧,我們先去吃早飯,然后祭祀就要開始啦!再晚一點,都要跟不上大部隊了!”
無邪也就噤了聲,心里琢磨著凌越是什么意思。
按照她的性子,哪怕是騙人,也從來都是避重就輕。
不會用虛構的或者她自己尚且無法確定的事來騙人。
既然她那樣說了,那就表示她有一定的證據,證明那件事發生過。
到底是什么證據?
昨晚她究竟發生了什么?
不自覺的,無邪就想到了凌越反常的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