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河西大隊沒有赤腳醫生,她肯定是毫不猶豫的答應,可今天她也看到了那個老河叔。
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家,她可不好意思和別人搶飯碗。
“隊長大叔,咱們大隊不是有老河叔這位赤腳醫生了嗎?”
“哎,老河叔他其實是給畜牲看病的,還是因為咱們大隊條件艱苦,沒有人愿意來咱們這當赤腳大夫。后來實在是沒辦法,老河叔只能去縣里學習了幾天,弄了個赤腳醫生的證明,這才在咱們大隊當上了赤腳醫生。但老河叔他其實也只會一些簡單的傷口處理,治個輕微的頭痛感冒而已。”
江暖也是沒想到,居然還能這么操作,讓一個獸醫當赤腳醫生,不過想想這個年代的環境,好像也是無奈之舉。
“那如果我答應了,老河叔怎么辦,看他這年紀,也干不了地里的活計。”
江暖還是有自己的顧慮,哪怕是獸醫轉行,但當了這么多年的赤腳醫生,總是有一些經驗的。
顧愛國見江暖沒有立刻拒絕,便知道有機會,立刻說道。
“江知青,這個你放心,咱們大隊不是還養了十幾頭豬,旁邊還有好幾只羊,山腳那邊的牛棚還有好幾頭牛,這些畜牲有問題的時候也都是讓老河叔去看,所以他還是有工作的。
你如果答應當我們大隊的赤腳醫生,老河叔的任務還輕了點,而且剛才也是老河叔提議讓你當咱們大隊的赤腳醫生的。”
原來還有這一茬,忽的,江暖就覺得現在的人真的很單純。
大隊長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江暖也不想繼續拒絕了,而且這本來就是她的計劃之一,只是時間提前了而已。
“行,那我就應下這個差事,不過我這邊藥材不多,所以我只負責給隊里的人看病,開藥方,到時候讓他們自己去公社的國營藥店去買藥。”
“這個自然,不過基礎的一些藥品咱們每個大隊都能定期去公社那邊領取。這些到時候你可以直接賣給村名,收錢或是工分都可以,到時候直接劃入大隊賬上就行。”
江暖對這個時期的農村赤腳醫生并不是很了解,還以為藥品需要赤腳醫生自己去采購,沒想到大隊這邊直接解決。
想到這,江暖就想到了自己挖的那些草藥。
“隊長大叔,那如果我自己挖的草藥可以賣給村民嗎?”
“這……”
大隊長有些為難,這不就是變相的投機倒把嗎?
這時一旁的顧春芳終于有機會開口了。
“爹,江知青自己挖的草藥可以和村民們換啊,就用工分換,總不能江知青辛辛苦苦挖的草藥都白給吧。”
“對,用工分換,到時候年底大隊分量的時候直接算給江知青你,你看這樣成嗎?”
江暖點了點頭,反正工分最后也是折算成口糧和錢,都一樣。
其實江暖本想提在山里集體中藥材的事,但是她現在還不了解這些中藥材的價格,所以這件事暫時就沒有提。
赤腳醫生的事決定了下來,這個年代沒有什么考證一說,不過赤腳醫生享有大隊干部相同的待遇,所以還是要去公社里面考個試。
正好明天休息,江暖本就決定去公社一趟,和顧愛國商量了一下,決定明天就去公社醫院那邊考個試,早點把赤腳醫生的工作定下來,以后江暖也就能享受大隊普通干部待遇了。
和大隊長父女兩分開后,江暖便回了知青院。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顧長山在知青院外面等著她,江暖立馬就猜到了什么事,小跑著走了過去。
“長山同志,是不是房子都蓋好了?”
“差不多了,明天還有一點收尾工作,今天廁所都弄好了,你要不要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