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楠風臉色平靜,仿佛罵的這些都和他無關,那些年,什么賤種,賤皮子,雜碎這些,他都聽膩了。
以前顧楠風一直不明白為什么當父母的會用這些惡毒的詞罵自己的孩子,可后來,他想通了一些事,也就釋然了。
“我這次是過來執行任務的,你們回去吧,我一會兒就要走了。”
“不行,這些年我們給你寫的信你沒看到嗎?不是讓你多寄點錢回來嗎?既然這次你回來了,那就把身上的錢都留下來,還有,以后每個月必須往家里寄三十元。”
依舊是那老婦人開的口,顧四海和他那兩個兒子就像是啞巴似得,什么都沒說,臉上更沒有見到兒子和弟弟的喜悅。
顧楠風眸光微暗,聲音也更加的冷厲。
“不可能,每個月五塊錢足夠你們兩生活的了。”
說完,顧楠風便準備轉身離開,那老婆子一看立馬伸手要去拉拽顧楠風,不過顧楠風動作更快,往旁邊一閃,老婆子差點摔了個大馬哈。
老婆子見狀,直接跌坐在地上開始一哭二鬧了起來。
“哎呦,老天爺啊,你睜眼看看,這個不孝子啊,連父母的死活都不管啊。”
本來顧楠風坐著車子進村就已經引起村民們的注意,現在又看到顧四海一家找過來,更是盯著外面。
現在聽到王大花又在那哭鬧,全都不顧外面的寒冷跑了出來。
顧四海也不去管地上的老婆子,而是沉著臉看向面前比他高了快一個半頭的兒子,語氣強硬的說道。
“狗剩,我們可是你爹娘,給我們贍養費不是應該的嗎?你這樣子要是鬧到你們部隊去,怕是你這身軍裝也穿不了了吧。”
顧四海還以為眼前的男人是曾經那個任他們打罵的小子。
顧四海一說完,旁邊的顧大寶和顧二寶也都站出來紛紛指責這個弟弟。
“狗剩,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說說你去了部隊幾年不回來一次,家里可都是我和你二哥照顧爹娘,現在不過是讓你多寄點錢回來盡盡孝你還不答應,信不信我們給你部隊領導寫信去。”
“隨便你們,按照河西大隊村民每年的消費,一個人不超過十塊錢。爹娘有四個兒子,平均下來一人兩塊五,我給五塊錢已經承擔了我這一部分。你們要是有什么不滿意的盡管去寫信,也可以去公社,去縣城,我管不著。但我會找公社重新審查爹娘每年的生活標準,到時候說不定還不要每個月五塊錢了。”
“你,狗剩,你現在好歹在部隊也是個當官的,你兩個哥哥沒有工作,只能在地里干活掙工分,家里還有老婆孩子要養,你弟弟也才剛成年,還要攢錢娶媳婦,你幫襯一下你哥哥弟弟不行嗎?”
顧四海露出一抹為難的表情,要不是村子里的人都知道這一家子的得性,可能就要懷疑顧楠風真的對這個家不好了。
顧楠風只冷冷一笑,反問了句。
“憑什么要我幫他們,憑他們小時候總搶我的飯吃,還是憑他們不給我衣服穿。爹,四弟要娶媳婦,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沒結婚呢,還有,大哥二哥的老婆孩子難道自己丈夫不養還要我這個當小叔子的養,那他們干嘛娶老婆。”
“你,你這個賤種,當年就該把你掐死,哎呦,我命好苦啊。”
地上的王大花又在那哭天嚎地的,顧楠風連個眼神都沒給,這些把戲,那些年他都見慣了,現在都有些麻木了。
顧楠風沒在搭理顧四海一家,因為他聽到了關院門的聲音。
顧楠風其實不太想讓江暖看到這些污糟事,但有些事真不是他能控制的。
江暖其實早就聽大隊長說過顧楠風家里的事,之前只是聽說,現在親眼看到,她還挺同情顧楠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