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鼻子發酸,這一刻,她好想上去擁抱這個男人。
只是這種心疼沒持續一分鐘,就被邊上的許甜甜給打破了。
“嗚嗚嗚,顧楠風太可憐了,這顧四海一家真不是人,應該把他們抓起來,送去農場勞改,嗚嗚嗚,暖暖,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疼愛顧楠風,他好可憐,嗚嗚嗚……”
江暖哭笑不得,這許甜甜居然真哭了,眼淚嘩啦啦的流,不知道的還以為經歷這一切的是她呢。
院子里面還在鬧,顧四海被田慶芬這么數落,絲毫不覺得丟臉,還在那信誓旦旦的說道。
“我們把他從山里帶回來,讓他做點事怎么了,沒有我和大花,他早死了,這是救命之恩,他難道不該謝謝我們嗎?”
果然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周圍人都被顧四海這番厚顏無恥的話給整的無話可說了。
而這時,顧楠風再次開了口。
“顧四海,你確定你們是救了我,而不是謀財害命?”
最后這話顧楠風是在嚇唬顧四海,也是在驗證心里的猜測。
按照他讓人調查到的,當年顧四海和王大花把他抱回家后還帶回去了很多的金銀珠寶,這也是為什么鬧饑荒的那幾年顧四海一家都不用發愁沒吃的。
只是這事顧楠風沒有證據,而顧小寶也不知道其中究竟發生了什么,所以他只能試探。
顧四海聽到這話,心下一慌,眼神避閃,至于一旁的王大花,更是被嚇得臉色都白了一度。
顧楠風心下一凜,眼底透著濃濃的寒意。
而顧四海這邊還沒蠢到承認顧楠風說的這些,當年的那件事,只有他和王大花知道,就是家里的三個孩子,也只是知道顧楠風不是他們親生的。
“你胡說什么,什么謀財害命,當年我和你娘就只看到你,要不是你娘的孩子一出生就是個死胎,我們也不會一時心軟把你抱回去,沒想到養了這么些年,到頭來還養出了個冤家來。”
“顧楠風,既然你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想來你也不會繼續和我們往來,不過我和你娘可是對你有救命之恩的,這個你得補償我們。”
顧四海已經猜到了顧楠風的打算,既然這樣,那就再從顧楠風身上撈一筆。
“補償?從我入伍開始,我每個月都給你們寄了錢,一共九十二個月,累計四百六十元錢。我三歲開始就在村子里割豬草賺工分,一年除了貓冬的時候,從不間斷,就是下雨天我也會每天割兩筐豬草。我自認我不欠你們什么,至于這些年寄給你們的錢就當是買斷那些年的父子關系,以后我顧楠風和你們一家再無任何關系。”
“不行,你個野種,那么一點錢就想和我們斷了關系,我不答應,除非你再給我們五百,不,六百塊錢,不然我就去找你們的領導。”
王大花一聽顧楠風要和他們徹底斷干凈,那感覺就像是在挖她身上的肉。
雖然每個月五塊錢不多,可積少成多啊,不然就靠他們一家子那點工分,連吃飽都成問題。
六百塊錢對他們這些農村人來說,已經是一筆巨款。
王大花算的很清楚,六百塊錢自己留個三百,剩下的前還能給小寶娶個媳婦,然后把家里的房子重新翻修一下。
顧楠風看著王大花那貪得無厭的嘴臉,頭一次感覺一個人能惡心到如此程度。
“那你們就去告吧,正好我也懷疑當年你們是從我家里人手里把我偷走的,正好也可以一并調查了。還有這些年你們對我的虐待,我也可以去告你們,以你們做的那些事,少說也能判個十年八年的。”
顧楠風冷颼颼的開了口,對于顧四海一家,他是一點感情都沒有,現在只想和這一家子徹底撇清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