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見過不講理的,沒見過你這么理直氣壯地不講理的,我給你通融了,那就代表有一個軍嫂會失去這份工作。別說這件事本就不和規矩,就算我答應,你問問在場的軍嫂答應嗎?你問問他們愿意把自己的工作機會讓出來嗎?”
江暖這么一問,在場那些軍嫂幾乎全都搖頭的。
這可是一個正式工啊,聽說那些去日化廠上班的,上個月才上了幾天班就拿了八塊錢,還有好多的糧票。
人都是自私的,哪怕是軍嫂,也都不可能毫無私心。
要是有這么機會,誰愿意讓出來。
江暖看了眼周圍人的反應情況,然后冷笑一聲,來了句。
“既然你那么心疼你妹妹,那為什么不把你自己的工作讓出來呢,連你這個當親姐姐的都辦不到的事,怎么好意思要求別人讓出一個工作機會的。是你臉大還是皮厚,還是足夠的不要臉。”
江暖本不想說這些的,但她真的是被這對姐妹給氣著了。
“我是真沒想到我好心給軍嫂們解決工作的事,倒是好心辦了壞事,既然這樣,那等日化廠年底在擴招的時候,我也就不開這個口了,省的以后誰沒有工作又怪在我的頭上。”
說完,江暖轉身便離開了這里。
真是見了鬼了,吃個瓜最后居然吃到了自己身上。
江暖最后那句話就是故意的,在場那么多的軍嫂,她不相信這些人不在乎那一份工作。
這不,江暖人還沒走遠,人群中已經鬧了起來,全都是沖著張香芬的。
“張香芬,你憑什么怪江同志,你妹妹本來就不符合招工標準,你有什么資格讓江同志給你那個不要臉的妹妹開后門。”
“張香芬,這件事我們肯定會向上面反應的,江同志好心體諒我們這些軍嫂,給我們解決工作,你倒好,怎么,江同志合該聽你姐妹的話嗎?”
“媽的,張香芬,你給我等著,要是以后日化廠真的取消了招工,你就是我們全大院軍嫂的敵人,你的那個工作也休想保住。”
一個月三十多的工資,還有糧票布票各種待遇,這足以讓全家屬院的軍嫂們憤怒的了。
張香芬這下等于是將這些軍嫂的飯碗都砸了啊。
雖然這些軍嫂不一定全都能進入日化廠,可至少有個面試的機會,能不能進的憑他們自己的本事。
可現在連這個機會都沒了,這些軍嫂能放過張香芬。
江暖都不用想都能猜到張香芬以后再家屬院的日子有多難熬。
江暖不認為自己有些睚眥必報,實在是張香芬這人太惡心,對付惡心之人,那也就不用太過善良。
你讓我一時不痛快,那我只能讓你一直不痛快了。
回來的路上,姜麒峰感嘆道。
“沒想到這軍區家屬院也這么亂,還以為軍嫂的素質都會高一點呢。”
“呵,你想啥呢,軍嫂在嫁給軍人之前也都是普通人,可能在某些方面,覺悟比普通人高一點,但手指都有長短,這家屬院近千號人,總有那么幾個老鼠屎的。但我們也不能因為這個別的人而否定整個群體,作為一名軍嫂,要忍受著常人不能忍受的孤獨,也要承擔起常人承受不了的壓力,還要有犧牲小我的精神,不是每個人都敢于成為一名軍嫂的。”
這幾個月,江暖已經慢慢感受到一名軍嫂的不易了。
在別人有男人幫襯的時候,軍嫂更多的時候是自己面對所有的事情。
要忍受聚少離多的孤獨。
男人出任務的時候,還要克服心理的恐懼和擔憂。
就像這次,顧楠風出任務后,得不到消息會心慌,又害怕忽然聽到對方的消息。
再知道顧楠風受傷的時候,又開始害怕擔憂。
總之,心理承受力差一點的,獨立性差一點的,恐怕都無法勝任軍嫂這個身份。
姜麒峰這時突然來了句。
“那我以后還是別找媳婦了,省的對方成天提心吊膽的。”
江暖聽了,直接翻了個白眼,才多大的人,就想那么遠的事。
也就是他現在還沒碰到一個自己喜歡的,等那天姜麒峰遇到了自己所愛之人,她就不信這家伙還能這么嘴硬。
兩人回到家的時候,顧楠風幾人已經把那幾只野雞都處理干凈了。
幾人在聽了姜麒峰繪聲繪色的講述后,一個個都不知道該怎么評價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