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說了的大媽撇了撇嘴道。
“能掙錢有啥用,還不是個不會下蛋的雞,要我說女人結了婚就該伺候男人,給婆家生孩子傳宗接代,成天拋頭露面的有啥用。”
“何大媽,這偉人都說了婦女能頂半邊天,怎么你自己是個女人還瞧不上自己了。還有啊,要不是顧營長媳婦,你那兒媳婦恐怕現在真就得回家相夫教子了,哪還有一個月三四十塊錢的工資啊。聽說服裝廠上個月工資最低的都有二十七八塊錢吧。”
何大媽的兒媳婦就是部隊服裝廠的工人。
之前服裝廠不景氣的時候,這何大媽就到處說這廠子不行,耽誤他們家兒媳婦出去找工作。
好了,現在廠子效益好了,她又在那陰陽怪氣這一切的功臣。
真的是端起碗來吃肉,放下筷子罵娘,要都是這樣不懂得感恩的人,以后誰還愿意做好事了。
周圍其他的嫂子大媽們也瞧不上何大媽這種行為。
最近大家明顯感覺整個家屬院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而這一切很大一部分都是江暖帶來的,他們可不是沒良心的人。
而且這顧營長媳婦還是個醫術了得的醫生,這前幾天候主任家的兒子就是被這顧營長媳婦幾下給救活的。
這誰家能保證家里人一輩子不生病,這天底下誰都能得罪,就是不能得罪醫生,不然以后怕是生了病都沒人救。
一群人走出江暖家院子,就一個個對何大媽避之如蛇蝎,生怕和這人走近了到時候被顧營長媳婦恨上。
這何大媽還覺得自己沒說錯,看著人都走遠了,自己在那罵罵咧咧的說道。
“我說的哪里錯了,結婚這么久了,肚子都沒動靜,這女人本事再大,不能生孩子那還算是個女人嘛!我看早晚有一天被男人給休了。”
“何嫂子,咱們家屬院的人可都知道顧營長和江同志暫時不打算要小孩,人家夫妻感情好,剛結婚想要多過兩年二人世界,怎么到你這里就成了人家生不出孩子。咋的,你是每晚去頓顧營長家墻角了,還是趴在他們家床底偷聽了。再說了,人家顧營長家里人都不介意他們生不生孩子,你一個外人在那說個什么勁兒。”
李紅芬今天家里有些事,沒有去上班,這不剛從外面回來,就聽到何大媽在那說著江暖的壞話。
李紅芬平時和蔣紅梅玩的比較好,所以和江暖也接觸的比較多,現在服裝廠效益好了,她又能繼續上班掙錢。
現在在李紅芬的心里,家屬院里沒有人比江暖更重要的,誰敢說江暖的不是,她就敢撕爛對方的嘴。
“李紅芬,我說顧營長媳婦,和你有什么關系,別在這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哎呦呦,何老婆子,說這話前先想想自己是不是狗拿耗子,顧營長和江同志的事和你有啥關系,你憑啥在這里說三道四。人家婆婆都不管江同志什么時候生孩子,你一個外人在這指手畫腳的干嘛?怎么,在家磋磨自己的兒媳婦還不夠,還想在外面裝威風。”
何大媽一聽這話,頓時怒了,她在家那都是說一不二的,哪能受得了這樣的氣。
“你,李紅芬,你居然敢這么對我說話,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哎呦,你當我是周紅紅嘛,還能任你打罵,你今天要是敢對我動手,我就讓你兒子沒辦法繼續待在這個家屬院。我就沒見過你這么欺負兒媳婦的老婆子的,人家周紅紅起早貪黑的在外工作掙錢,你這個老婆子啥都不干,還好意思說來這里給兒子帶孩子的,我呸,人家慈禧太后都沒你會享受,真把自己當地主老財了。”
這李紅芬可是家屬院里最不能惹的幾個嫂子之一,不說吵架無敵手,反正這么多年,論吵架,就沒有怎么落過下風。
關鍵是這李紅芬從不主動與人結怨,她就是那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性子,看不得別人欺負人。
而且每次李紅芬吵架都是有理有據,不會胡扯,不會搬弄是非,更不會胡說八道,就是鬧到部隊去,她都是有理的一方。
何大媽呢,卻是家屬院的另一個極端,出了名的惡婆婆。
在家磋磨兒媳婦,重男輕女,還總是在兒子面前搬弄是非,破壞兒子和兒媳的感情,好在何大媽的兒子是個腦子拎得清的。
這邊的爭執立刻引來了其他人的圍觀。
何大媽本來還氣勢洶洶的,可聽到李紅芬那句讓他兒子在家屬院待不下去的話,她立馬沒了氣焰。
“我,我不跟你個晚輩一般見識,哼……”
說完,何大媽就推開人群,罵罵咧咧的往后面的筒子樓走去。
剛過來看熱鬧的人見熱鬧沒看成,有各自散開,有幾個和李紅芬關系不錯的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還是你厲害,別人碰到這何老婆子,都得掉一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