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結扎手術,后遺癥還是很多的。
不僅能會讓男人失去生育能力,還會影響日后的使用功能。
要說謝瀾之的犧牲,秦姝心底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
可她心底不受控制涌上來的憤怒,壓過了濃烈的感動。
謝瀾之低垂的墨色眼眸里,浮動著一抹隱含笑意的精光,聲音低落地問:“真不丑?”
秦姝語速極快地說:“不丑,它最漂亮了!”
覆在她手背上的那只手,指尖輕輕摩挲起來,謝瀾之又問:“真的擔心我?”
秦姝這次猶豫片刻,才輕聲說:“……嗯,還有點心疼你。”
她這么直球,把謝瀾之都撩成翹嘴了,喉間的笑意沒忍住泄露出來。
秦姝仿佛沒聽到,還在輕聲細語,軟綿綿地哄人。
“瀾哥,你就給我看一眼,不然我不放心。”
她早就發現謝瀾之在故意示弱,想聽她說幾句哄人的話。
秦姝隔著厚厚的被子,盯著謝瀾之手術的地方,眼底翻涌著復雜情緒。
這年代的女性,人生與婚姻還尚未自由,也沒有從家庭角色獨立出來。
謝瀾之能做到這個地步,給予了她一定的尊重與憐惜。
不說是現在,就說三四十年后,又有幾個男人為了妻子能做結扎手術的,大多都是女性在犧牲。
謝瀾之很好哄的,被秦姝說動了,緩緩松開拽著被子的手。
秦姝眼疾手快地撩開,不給男人反悔的機會。
拉到一半的短褲……
也被她親自褪下,露出被紗布包裹的地方。
秦姝望著紗布上點綴的血色,聲音發緊地問:“縫了多少針?”
謝瀾之黑眸微垂,目光很沉地盯著,半趴在他腰腹上側的秦姝。
他聲音透著一絲啞意:“不記得了。”
秦姝把紗布一圈圈解開,動作非常輕,生怕謝瀾之會被二次傷害。
過了片刻。
秦姝終于看到了廬山真面目。
她沒忍住倒吸一口冷氣,紅唇緊抿,眼底浮現出幾分難以言說的愧疚。
“謝瀾之,你疼不疼啊?”
這個時代的手術,簡直太過粗糙了,并且傷害的面積也很大。
秦姝看著上面的刀口,還有不太規則的縫合口,這下是真的心疼了,心臟絲絲拉拉揪起來。
謝瀾之見秦姝伸手就要去碰,連忙握住她在發抖的手。
“不疼,以后也不會讓你疼。”
他把秦姝的小手,送到唇邊,很輕的親了一下。
“醫生說了,只要今晚不發炎,明天就能出院了。”
秦姝沒有被安撫到,微微撩起眼皮,掃視著謝瀾之蒼白臉色與干裂的薄唇。
“你是不是一天都沒有喝水了?”
做這樣的手術,最忌飲水。
謝瀾之眸光閃躲,神色從容地說:“我不渴。”
秦姝盯著他起皮干裂的唇,聲音低不可聞地輕嘆,傾身緩慢地靠近男人。
她捧著謝瀾之清雋斯文的臉,與其目光平視,聲音又嬌又柔。
“謝瀾之,你以后不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