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這樣不行,你會生病的!如果大雨導致山體滑坡,你也會被巖漿沖下山的!”
秦姝抬起頭,被大雨淋濕的發絲粘在臉上,聲音嘶啞破碎。
“那不是正好,我死了,就能看到謝瀾之了。”
阿木提望進她決然眼眸中透著期待,只覺得秦姝瘋了。
他不得已掏出手機,聯系山下暗中跟來的謝家親信。
僅一個小時,數名護衛隊帶著雨傘、雨衣,還有吃的喝的,乘坐電纜車上來了。
“嫂子,如果不想的話我把你打暈帶走,你就穿上雨衣,再吃點東西。”
秦姝沒有硬扛,吃力地坐起來穿上雨衣,又拿了一瓶水跟一個面包,然后繼續雙手環抱著樹干,等待著大雨停止。
這場大雨,從黑夜下到天亮。
秦姝淋了整整一個小時的雨,身體早已被雨水澆透了。
后面的五個小時雖說穿著雨衣,依舊導致她高燒了,秦姝渾身發燙,臉色紅潤的不正常。
阿木提也好不到哪去,臉色煞白,雙唇發青,眼神里透著茫然與無措。
雨停后,秦姝繼續往山上爬。
石階上的水洼,讓她磨破的手指被刺痛,也無法輕松抓住臺階。
上山的路程,依舊緩慢艱難,秦姝途中昏迷了一次。
她昏過去前說:“不許送我下山,等我醒——”
就因為這一句沒有說完的話,阿木提沒敢動秦姝,讓人給她喂了藥,傷口做了簡單的處理。
三個小時后。
秦姝醒來渾渾噩噩地往山上攀爬。
她從天亮爬到天黑,又爬到天亮,期間昏迷了三次。
歷經兩天兩夜,秦姝終于滿身血污地熬到了山頂。
距離與山村秘境開啟,與秦爺爺約定的時間,只剩兩天了。
秦姝爬上最后一個臺階,看到天苑道觀緊閉的大門。
她嗓音嘶啞地說:“去敲門——”
粗啞破碎的聲音,仿佛含著砂礫,很是刺耳。
短短兩天時間,秦姝瘦了很多,眼眸黯淡無光,一片死寂。
阿木提大步走上前,敲響了道觀的門。
里面傳來熟悉的聲音:“師父說,今夜子時,秦施主才能見到謝施主。”
秦姝扶著謝家親信的胳膊,顫顫巍巍地站起來
聽到道觀內響起的聲音,她干裂起皮的雙唇,勾起一抹譏諷弧度。
她都等了兩天兩夜了,不差再等半天時間。
烈日高照,本就高燒不退的秦姝,身體愈發搖搖欲墜。
她怕自己再次昏迷,試探性地邁出腿,趔趔趄趄地朝道觀門口走去。
邪門的事發生了。
阿木提走到門口,還敲響了門,秦姝依舊無法靠近道觀。
數米的路,她走了不下百步,就是走不到道觀門前。
秦姝徹底放棄了,毫無形象地跌坐在地上,等待著夜晚降臨。
深夜子時到來。
道觀的門從里面打開,玉玄道長緩緩走出來,他看向秦姝的眼神深邃而復雜,時而透露出深沉的情緒。
玉玄道長嘆息道:“秦施主不愧是福澤深厚之人。”
秦姝能以女子單薄羸弱之身,在重重阻礙中,僅用兩天的時間,就能一步步爬上來,非常人所能及。
秦姝懶得跟玉玄周旋,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要見謝瀾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