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收回視線,看向身穿黑色西裝,胸前戴著白花的老人。
她紅唇輕啟:“七叔,凱爾玩心比較重,人還是很重情義的,他堂弟克勞斯,如今的puppy活得好好的。”
誰又能想到,黑手黨教父,唐納德家族的家主,內心極度渴望親情。
哪怕凱爾再心狠手辣,雙手染血,他也是人,是人就會有弱點。
凱爾幼年時缺失的親情,讓他十分渴望真心相待的感情。
這些年,凱爾一直很疼謝東陽幾個孩子,不管凱爾什么時候來華夏,不管他時間有多匆忙,總會帶著幾個孩子喜歡的禮物見一見他們。
只是,凱爾的性子太沖動,容易怒意上頭,做出失去理智的事。
秦姝之前的幾次警告,是給凱爾的心理防線戴上一層枷鎖,讓他凡事多思量。
秦姝揉了揉眉心:“七叔,我今天找您來是為了宸宸,這孩子是秦氏第三十九代傳人,本家派人保護他還不夠,我希望暗處的勢力也能保護宸宸。”
七叔神色肅穆地點頭:“我讓童飛親自過來。”
秦姝走到玻璃窗前,看向外面來吊唁的男男女女,心底感到非常不舒服。
前來參加謝瀾之葬禮的人,個個位高權重,滿京市的權貴幾乎都來了。
可他們都是戴著一層又一層面具來的。
葬禮結束后。
秦姝簽了近百份資產轉移協議書。
秦姝拎著一個手提皮箱,跪在謝父、謝夫人的身前。
“爸、媽,我要走了,這箱子里面是一些強身健體,可以讓二老延年益壽的藥。
我走后,宸宸會調理你們的身體,他年紀雖小,醫術遠勝我年少時的醫術,有宸宸在,你們一定會等到瀾哥回來的那一天。”
秦姝把皮箱放到桌上,剛準備給公婆磕頭,被謝夫人一把扶住。
“阿姝,你要去哪?瀾之呢?現在喪事也辦完了,他什么時候回家?”
秦姝語聲艱難地說:“瀾哥……要等很久才能回來。”
謝夫人追問:“很久是多久?”
秦姝:“……十年八年。”
已經60多歲的謝夫人,感覺天都塌了。
十年八年?那她還能等到兒子回來的那天嗎?
七十古稀的謝父,搭在沙發扶手的手,狠狠顫了一顫。
秦姝見二老的臉色灰敗,急忙出聲安撫:“爸、媽,你們會長命百歲的,這些年你們自己應該也能感受得到,身體比普通人要硬朗,只要保養好,你們活個一百二十歲都不是問題!”
謝父跟謝夫人面面相覷,并未被安撫到。
這時,樓上傳來一道透著冷漠的蒼老聲音。
“我孫女說得不錯,這十多年來,阿姝把你們的身體調理得不錯,只要不作死,再活個四十年不是問題!”
無為子悠哉悠哉地走下樓。
謝父看到秦爺爺,連忙起身,恭敬地躬身行禮。
“秦老,我不是懷疑阿姝,只是世事無常,我怕等不到瀾之回來的那天。”
無為子走到秦姝的身邊,瞥了一眼桌上的皮箱:“這里面有我給你們的丹藥,只要你們不是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保你們活到見到謝瀾之的那天。”
謝夫人站起身,不懼無為子渾身釋放出來的威壓與疏離。
她顫聲問:“你們要去哪?我兒子真的能活過來?什么治療要等十年八年那么久?”
無為子耷拉著眼皮子,語氣冷漠:“無可奉告!”
謝夫人心下愈發慌了,目光哀求地看著秦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