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十幾分鐘,陳堯光是去就花了十五分鐘,見到了人,又拉著他東扯西扯,硬是不把酒給他。
等到他拿到酒坐上車準備回頭,收到了沈叢玉打來的電話。
他剛接起來,那邊又立刻掛斷。
陳堯又等了下,沈叢玉沒有再有消息過來,他以為是沈叢玉誤觸,放下手機開車。
回去的路上有點堵車,堵得陳堯心里煩躁,抽了根煙。
回到餐廳,他拎著酒原路返回,走到包廂外面,門沒關嚴,里面勸酒的動靜咋咋呼呼地傳出來。
陳堯聽到有人喊沈叢玉。
他進去前,沒想到他離開之后方嚴帶著他那兩個親戚會灌沈叢玉酒。
他們都是老油條,在酒場上吃的飯比在自己家里吃的還多,就算沈叢玉拒絕,他們也總有各種各樣的方式讓她喝。
實在不行就硬灌。
他們一人一個,站在沈叢玉左右兩邊,她的手機在方嚴身邊,人已經面色發白,幾乎連坐都坐不穩。
陳堯關上包廂門,不動聲色地捏緊了手指,問方嚴:“舅舅,怎么讓我老婆喝這么多酒?”
“喲,陳堯回來了?”方嚴沒有一點灌人家酒的不自然,說:“這不是第一次見面想好好歡迎歡迎我這外甥媳婦么?我看她也能喝酒,喝得不多,舅舅有分寸。”
沈叢玉在桌邊趴下了。
陳堯把兩瓶酒放到方嚴手邊,微笑著說:“她的酒量不行,舅舅想喝,應該等我回來,好好陪您喝。”
“誰讓你出去一趟回來這么慢。”
陳堯意識到這一出大概率是方嚴故意的。
他不了解這附近的情況,他們在海城這么多年還能不知道嗎?
陳堯什么也沒說,回到沈叢玉身邊,在她耳邊詢問她情況。
方嚴還在那邊叫著,“外甥媳婦,怎么這么不給面子,那點酒就趴下了?”
沈叢玉沒動靜。
陳堯皺眉,扶起來沈叢玉。
她閉著雙眼,臉色在冷白的燈光下一照,白的像紙,額頭上掛著細密的汗珠。
要不是還有呼吸的起伏,陳堯要懷疑她不行了。
陳堯對方嚴說:“她不太舒服,要不然今天就先到這里吧。”
他讓沈叢玉靠在自己懷里,摟著她。
方嚴看到這場景,意猶未盡地放下酒杯,“可惜了我這兩瓶好酒。”
陳堯抱歉地笑了下,扶在沈叢玉腰側的手暗暗緊攥著。
方嚴很快帶著那兩個男人走了,走之前還要說:“正事下次再談吧,你跟你老婆說說,找人辦事就要有誠意,不然人情也不是白用的。”
房間里剩下陳堯跟沈叢玉兩個人,他摸了摸沈叢玉的臉,喊她的名字。
沈叢玉難受至極,頭重腳輕的,口腔里一直到胃里都很不舒服。
陳堯叫她,她清醒一點,胃里針扎似的疼,她抬手捂著,眉心死死擰起來。
陳堯倒了杯溫水送到沈叢玉嘴邊,“來,喝點水。”
沈叢玉喝了點,沒感覺到緩解,反而想吐。
陳堯及時拿了垃圾桶過來,她趴下去,吐了一干二凈。
等她安靜了,陳堯關心地問:“怎么樣?好點了嗎?”
沈叢玉半分鐘沒緩過來,任憑陳堯扶她坐直,給她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