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叢玉一鼓作氣,道:“齊先生,我這人脾氣很臭的,你可能沒看出來,但是上次要不是蔣老板出現,我就打算拿酒瓶砸齊鳴頭上然后跑了。所以我開不起玩笑,要是說了什么做了什么您別怪我。”
沈叢玉寧愿裝傻,也要先把話說出去。
不管齊天這人的秉性究竟如何,她先把底牌亮出來。
桌子下面,沈叢玉的手心緊張到出汗。
余光瞥到她說前兩句的時候,蔣西霖就看了她一眼。
直到她一股腦說完話,房間里安靜好幾秒,忽然,齊天笑了起來。
他漸漸收起笑,才說:“你是想告訴我們別欺負你嗎?”
沈叢玉不說話。
蔣西霖說:“齊先生,她在國外待慣了,講話比較直接,不討喜,別介意。”
“沒事,我今天讓你帶她來,也沒想到真能來。”
齊天快把沈叢玉繞糊涂了。
他接著看了看手機,有人給他發了消息,他看完,說:“我有個朋友在這里,想來跟我打個招呼,不介意吧?”
蔣西霖:“請便。”
話題沒停在沈叢玉身上了,她也沒覺得輕松,雙手放在腿上,一絲不茍的姿態。
齊天的朋友來的很快,包廂門被敲響,隨后出現一位三十多歲的女性。
她跟齊天打招呼,然后進來。
沈叢玉感覺眼熟,又想不起來。她無意去看蔣西霖,蔣西霖跟她對視一眼,沒說話。
后面飯局很快結束,沈叢玉還沒反應過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齊天臨時有朋友來找。
她站在蔣西霖身邊,跟齊天和他旁邊的女性道別。
他們走后,沈叢玉問蔣西霖:“你認識齊天的朋友嗎?”
“晏釗小舅的未婚妻。”
他這么一說,沈叢玉的腦海中立刻有了畫面。
她在晏家匆匆有過一面,難怪覺得有點眼熟。
沈叢玉又問:“晏釗的未來小舅媽叫什么啊?也是海城人嗎?我感覺她有點熟悉。”
蔣西霖往停車坪走,嗓音淡淡:“不是海城人,姓程,你覺得她熟悉,可能是在新聞里見過,最近兩年才調來海城。”
他告訴了沈叢玉對方的名字:程溪上。
沈叢玉想這名字很特別也很好聽,而且很湊巧,和她外婆一個姓。
可惜不是海城人,不然她真要發散思維,猜測對方是不是跟她媽媽那邊有親屬關系了。
不過要是這有這么一位獨特又優秀的親戚,她也不至于沒聽說過。
上了車,蔣西霖沒急著走。
他也在想飯局上的事,“看來齊天對你印象還不錯。”
沈叢玉可不敢擔待,說:“是看我看起來脾氣好吧。”
她長這么大,因為外表帶來的好處不少。雖然不像溫頌長得是誰看了都說美的長相,但她的優點是看起來性格很好。
不接觸的人會以為她是溫潤親和的那一掛,實際上也是從小被寵著長大,脾氣和小毛病不少。
見了一次兩次的人,對她不夠了解,都愛跟她認識,看起來太好說話。
這或許是齊天對她印象不錯的原因之一,但蔣西霖想,應該沒這么簡單。
他的視線飄到沈叢玉身上,問她:“是不是因為齊鳴?”
“你想說他因為齊鳴之前對我有想法,所以才好說話嗎?”沈叢玉自己都不信,“齊鳴有多少女伴,難不成都這樣?你可別冤枉我,我跟齊鳴什么都沒有。”
想起今晚的事,沈叢玉心里還有氣。
要是齊天真那么不是人,對她有什么意思,他想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