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崔瀾沒讓,堅持禮不可廢,要求鄒文禎每天都得來跟正夫請安,侍奉正夫洗漱,以表侍夫之德。
一如鄒文禎曾經要求原主的那樣。
鄒文禎只得忍受著羞辱,穿著侍夫的粉紅衣裳,每天大清早就爬起來去曾經居住的正院,低三下四地給李思請安。
看著鄒文禎難堪又憋悶的樣子,李思也有點尷尬,但是妻主擺明了不想讓鄒文禎好過,李思怎么也不會跟妻主對著干。
天大地大,妻主最大。
所以對鄒文禎的伺候,李思照單全收。
李思吃飯,鄒文禎在旁邊夾菜,李思梳妝,鄒文禎在旁邊捧著首飾,李思睡午覺時,鄒文禎在旁邊打扇子扇風。
其中屈辱與難堪,不足為外人道。
偶爾還能碰到崔蓉他們來給李思請安,因為崔瀾給李思撐腰,崔蓉、崔澄和崔沐對李思都很恭敬。
反倒對鄒文禎視而不見。
李思嘴角抽搐,暗自感嘆真是白眼狼。
現在新婚燕爾,崔瀾經常會來正院陪李思,鄒文禎就這么看著崔瀾對李思溫文爾雅、百般體貼,看著李思嬌羞地靠在崔瀾懷里……
鄒文禎低著頭,心中恨意成倍增長。
兩個月后,李思懷孕了。
崔瀾高興不已,全府上下都得了厚賞,足見崔瀾對李思腹中孩子的期待。
崔蓉的眼神逐漸變得有些怪異,但是自從她去找過一次鄒文禎后,眼神怪異的人就變成鄒文禎了。
現在,整個崔府只有崔蓉一個女兒。
如果李思生下女兒,勢必會動搖崔蓉繼承人的位置。
那時候,鄒文禎才是真的沒辦法翻身了。
所以,無論出于哪方面的考慮,鄒文禎都不想讓李思平安生下孩子。
鄒文禎在府里經營多年,還是有些人脈的,他拿出了墮胎藥,眼神陰狠。
連背鍋的人選鄒文禎都想好了,就是在他被貶夫為侍后沒少嘲笑他的春侍夫。
整個崔府都在崔瀾掌控之中,基本鄒文禎剛動手崔瀾就發現了。
那碗墮胎藥李思當然沒有喝下去,崔瀾大怒,查來查去,查到崔蓉頭上。
鄒文禎不敢想象,他安排的背鍋俠是春侍夫,怎么忽然就變成自己女兒了?
崔蓉高聲喊冤,可是所有證據鏈都指向她,邏輯嚴謹,一絲漏洞都無,崔蓉百口莫辯。
李思用帕子捂著臉哭哭啼啼,崔瀾哄了哄他,然后一腳把崔蓉踹翻了:“孽障,你還有什么話說的?”
崔蓉嚇得不停磕頭求饒,忽然想到什么,崔蓉扭過頭對鄒文禎說道:“父親,您救救我,救救我啊,這些都是您指使的對不對?快告訴母親啊……”
鄒文禎聽懂了崔蓉的意思,崔蓉要讓自己給她頂罪,一時間鄒文禎手腳冰冷,滿心悲涼:自己怎么就生出了這個孽障?
她有沒有想過,自己頂罪后會落得什么下場?
鄒文禎咬著牙沒有出聲。
崔澄和崔沐也都低著頭,假裝沒有看見崔蓉的眼色。
崔蓉眼里的光彩逐漸熄滅了。
最后,崔瀾宣布了對崔蓉的懲罰:杖責四十,然后就趕到莊子里,自生自滅。
鄒文禎有教女不善的罪過,貶為低等小侍。
鄒文禎瞬間就癱坐在了地上。
李思聽到崔蓉被趕出府,差點暢快地笑出聲。
只要幾個月后能夠順利生出女兒,自己正夫的位子就穩當了。
不過,崔蓉走了,鄒文禎還在呢……李思望著鄒文禎,眸光晦暗。
他也不是軟包子,前正夫父女倆擺明了對他滿懷惡意,李思當然得還回去了。
崔蓉畢竟是崔瀾的女兒,李思不敢做什么,不過拿捏個被貶成低等小侍的鄒文禎還是沒問題的。
自此,鄒文禎開始了自己的苦逼生活。
李思也不用特別做什么,只需要在鄒文禎來請安的時候,讓他在外頭天寒地凍的等半個時辰;或者在鄒文禎侍奉自己用膳的時候,故意打翻滾燙的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