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爺爺拿出藥酒,心疼地給平宜涂上,崔奶奶拿出零嘴,招呼他吃,慈愛地摸著他的頭發,謝他今天勇敢地保護了崔瀾。
九零年代物資沒有后世充盈,零嘴也就是米筒、紅薯干、西瓜糖之類的,但對小孩子們來說已經是美味了。
平宜拿了一個米筒,咬了一口,眼睛微亮,嘴角露出笑意:“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崔爺爺崔奶奶經常照顧他家,崔瀾又是女孩子,保護女孩子是自己這個小男子漢應該做的。
隔天,崔瀾故意讓東廂房的夫妻倆發現了院子的棗樹底下藏著東西,夫妻倆湊近了一看,立刻不可置信地捂住嘴巴。
黃金!!!
夫妻倆都是貪婪且愚蠢的性子,半點不疑有他,夜里偷偷挖走黃金又把土埋回去,然后就迫不及待退租了。
崔爺爺崔奶奶覺得奇怪,挽留了幾句,夫妻倆態度卻格外堅決,崔爺爺崔奶奶也就不再勸了。
崔瀾美滋滋地喝了一口豆漿,翹著兩只腳丫。
黃金是好東西,但假黃金就不是了。
不知道夫妻倆發現他們當寶貝挖走的是假黃金之后,表情得多難看,不僅如此,崔瀾還在假黃金上加了點料,確保夫妻倆十年內都厄運不斷沒法翻身。
平宜站在窗外等她,表情依舊冷淡:“崔瀾,快點,上學要遲到了。”
崔瀾克制住翻白眼的沖動:“知道了知道了。”
趕緊喝完豆漿,一抹嘴跑出去。
這個平宜,小小年紀就婆婆媽媽的,有時候比崔爺爺崔奶奶還要嘮叨。
崔瀾算是怕了他了。
東廂房的夫妻倆帶著孩子搬走后,四合院里平靜了好長一段時間。
大伯一家也沒有來鬧事。
只有崔瀾知道,他們才不是不想來,而是實在沒辦法來。
大伯一家回去后就一直在倒血霉,喝涼水都塞牙縫,只要經過或者想來瓜皮胡同就會被狗追、被蛇咬、被人套麻袋。
只要有跟崔爺爺崔奶奶借錢的念頭,渾身都會像被電擊了。
崔建業周芳花現在早就沒法正常勝任工作,不說工作,他們連兒女都顧不得了,崔木和崔香成天活得跟倆乞丐似的。
崔瀾沒要他們的性命,大伯、崔木和崔香畢竟是崔爺爺崔奶奶的血脈,真嗝屁了,崔爺爺崔奶奶必然傷心。
所以人美心善的崔瀾選擇慢慢折磨他們,有時候燉刀子割肉還更疼呢。
瓜皮胡同地段好,東廂房沒空多久又租了出去,這次住進來個單身姑娘,郭慧。
郭慧是剛來北京打拼的,白天上班,晚間就挑燈夜讀準備考證書。
崔爺爺崔奶奶喜歡這種知道上進的姑娘,平時很照顧她,郭慧不是那種只知道索取卻不付出的,平時沒事就幫崔爺爺崔奶奶干點活計。
一晃眼就到臘月了,今年雪下得格外大,棗樹的葉子早就掉光了,枝丫上和屋頂上都積著一層薄雪。
崔爺爺和平爺爺拿著掃帚把地面的積雪都掃到角落,小黑怕冷,早早躲進屋里,盤在炕邊取暖,舒服地直哼唧。
崔奶奶就坐在炕上,做針線、剪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