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崔瀾能老老實實當紅牌,如果崔瀾沒有卷走積蓄,她怎么會被崔父崔母賣進怡春院?過得這么苦呢?
怡春院簡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崔茉在這,看到了得臟病被老鴇用烙鐵烙的妓女,看到了逃跑被抓回來當著一院子人的面給活活打死的姑娘,看到了差點被客人作踐死的、曾經的紅牌……
崔茉怕了,為了能早日脫離怡春院,崔茉絞盡腦汁傍上一個大款,很巧,就是她前世嫁的公子哥兒的親爹。
看著大款的胖臉,崔茉心情復雜。
大款的太太,就是崔茉前世的婆母,聽說大款的風流韻事之后氣急敗壞地跑來怡春院捉奸。
前世對崔茉溫柔又照顧的婆母,這輩子不顧體面地對著崔茉又掐又打。
大款站在旁邊,不僅沒護著她,還笑嘻嘻輕扇自己耳光,哈著腰勸婆母不要生氣。
最后,大款夫婦揚長而去,只留一個鼻青臉腫差點毀容的崔茉。
崔茉得罪了大款夫人,老鴇可不敢再留她,直接把她趕出去了。
崔茉只能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崔家。
這下,崔家徹底沒有了收入來源,當慣米蟲的崔父崔母還有崔樟被現實逼的,只能出去找活干。
不久后,崔樟也恢復了前世的記憶。
他怎么也沒辦法接受,前世名校才子社會精英的自己,這輩子竟然只是個低賤的人力車夫!!!
崔樟當即辭了車夫的工作,工錢也不要了,一路跑著去找前世的妻子,尤書芹。
尤書芹溫柔又美麗,還很善良,前世得知崔瀾曾經當過紅牌現在無以為生之后,還想給崔瀾錢,好好安置對方。
崔樟巧舌如簧糊弄過去了。
這輩子......這輩子......那么善良的尤書芹肯定也會同情他,并和他在一起,對吧?
“書芹!”
崔樟蹲在大學門口,終于看到了放學的尤書芹身影,頓時激動不已。
尤書芹卻嚇得不輕:“你,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崔樟:“書芹,我是你未來的丈夫……”
剩下的話還沒說出口,便被司機堵住嘴拉到了一邊。
現在能上大學的家里或多或少都有一點產業,尤家也是大戶人家,尤書芹上下學也是有司機接送的,司機聽到崔樟出言不遜,很是惱火。
本想狠狠給他一個教訓,尤書芹有些于心不忍地拉了拉司機:“算了,算了,別鬧得太過。”
司機踹了崔樟一腳,指著崔樟鼻子怒罵:“再敢糾纏我們小姐,小心我們家老爺對你不客氣!”
崔樟失魂落魄的走了,從此一蹶不振。
幾年后,崔瀾回國。
現在的崔瀾不可同日而語,穿著黑色的呢子大衣,胸前別著朵珍珠花,坐在汽車里,大雪紛飛映得她唇紅齒白氣質冷艷,通身氣派險些閃瞎崔母的眼睛。
崔母喃喃一句:“這人長得跟崔瀾好像啊……”
那眉毛,那眼睛,簡直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但是崔母又不敢認。
旁邊的管事訓斥了一句:“行了,好好干活,你還想被扣工錢嗎?”又見崔母眼睛一直盯著剛才那輛汽車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看什么看,那可是從海外留學回來的貴人,也是你能看的?”
崔母趕緊點頭漿洗衣服,現在是寒冬臘月,崔母這樣的洗衣工人都要把手放在木盆里,拼命搓打翻動衣服,才能達到清潔效果。
一雙手早就被凍得又紅又腫,手指腫得跟蘿卜似的,又疼又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