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媽疼得五官變形,流淚不止,痛苦地搖頭:“不是的,不是的,今天是因為瀾瀾她……瀾瀾她……”
未出口的話淹沒在崔爸的鐵拳中了。
崔爸仿佛對待仇人一般,用力錘著崔媽肚子,崔媽痛得面容扭曲,站立不穩,身體控制不住地往下滑,卻因為被崔爸揪著頭發,只能被吊在半空中……
崔媽知道求饒沒用,于是只能從嘴里發出含糊的哭腔:“瀾瀾,瀾瀾,快來拉拉你爸!!!”
崔瀾靜靜看著,沒有說話,沒有動作,更加沒有制止。
崔媽有些不可置信地扭過頭,正好與崔瀾對視了,只是一眼,崔媽就嚇得趕緊扭過頭。
那樣冷漠,好像看的不是她親生父母,而是兩個陌生的死刑犯似的,眼里沒有任何人類的感情。
終于,崔爸打夠了崔媽,轉而尋覓起了崔瀾的身影。
他看到餐桌上只有一些殘羹剩飯,立刻怒火高漲,一巴掌呼過來:“賤人,你把菜都吃了,老子怎么辦???”
崔瀾自然不會站著挨打,她抓住了崔爸的手掌,狠狠一扭,痛感從手掌蔓延到手臂,崔爸有種整條手臂都要被她廢掉的錯覺!
崔瀾一腳踹在崔爸心窩,崔爸猛然吐出口血,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后跌去,撞倒了背后的柜子,各種雜物稀里嘩啦掉了下來。
所謂的酒勁瞬間散了十之八|九,崔爸抱著幾乎報廢的手臂,驚恐地看著崔瀾逐步向自己靠近。
“不要啊!”
忽然,崔瀾的腿被崔媽給抱住了,崔媽被鮮血和眼淚糊了滿臉,哀求道:“瀾瀾,他是你爸,你不能打他,你不能打他……”
崔瀾一腳把她踹到三米開外:“滾。”
崔瀾像崔爸薅崔媽的頭發一樣,也薅住了崔爸的頭發,然后,面無表情地揪著他腦袋往墻上撞,一下比一下用力:“剛才不是挺能嗎?說話啊。”
崔爸前所未有地害怕了,他瑟縮地叫著女兒的名字,希望能喚起她絲毫憐憫之心:“瀾瀾,瀾瀾……爸爸錯了,爸爸再也不敢……啊,好痛啊!!!”
崔爸的喊叫對于崔瀾來說就像優美的樂章,崔瀾動作沒有片刻遲緩,甚至為了解放雙手,她還拿了一把椅子,仿佛對待一只待宰牲畜一般,對準崔爸,麻利地砸下去。
鮮血與腦漿險些濺到崔瀾的衣角,索性,崔瀾及時躲開了,順便搶走持攻擊狀站在崔瀾的后方的崔媽手中搟面杖扔到了一邊,然后拉著崔媽的頭發加入戰場。
“憑你也想偷襲我?”
崔瀾踩著崔媽的肩膀,干脆就給了夫妻倆一樣的待遇。
終于,崔瀾累了,她停止了動作,捏著自己有些發酸的手指關節。
其實,崔瀾并不推崇暴力。
只是,歷經那么多位面了,崔瀾發現,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以暴制暴,永遠都是最有用的。
因為聽不懂人話的傻缺實在太多了!
跟傻缺講一千遍一萬遍道理,也不如揍他一頓來得身心舒暢和管用。
終于,崔爸崔媽都被她給收拾服了,趴在地上,出氣多進氣少,地上、墻上都是血漬,客廳里和餐廳里也亂糟糟的。
崔瀾冷漠的看著地上的兩人。
崔爸是個純粹的惡人,崔媽,是個不那么明顯不那么純粹的惡人。
前者固然該死,但是崔媽,更讓崔瀾感到復雜與惡心。
共情母親似乎是女孩子逃不開的命題。
無論這個母親值不值得憐憫,值不值得共情,她們都會感同身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