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崔瀾,有幸生在女帝治下的景朝。
景朝無論男女都可參加科舉,原主才華橫溢,志在入朝為官、封侯拜相。
同窗的公孫禮也是個才子,面如冠玉,性情溫和,家世良好,兩人互相生出了情愫。
直到,原主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驚馬事故,成了從此只能癱瘓在床的廢人。
原主被診斷為永遠不可能再站起來,悲憤不甘之下,原主變得自暴自棄。
公孫禮卻頂著來自父母宗族的壓力,求娶了原主。
原主被他雪中送炭的深情打動,心甘情愿嫁他為妻,打理內院之余也會為公孫禮在朝堂上出謀劃策,公孫禮也因此,愈發敬重原主。
直到,女帝病逝,公孫禮效忠的路王上位,公孫禮才終于不裝了。
“實話告訴你吧,崔瀾,你的腿變成這樣是我干的!”
“每天面對著你個癱子,可把我給惡心的夠嗆,現在,終于忍到頭了!”
公孫禮忌憚原主的才學,鄙夷原主的性別,卻又害怕被原主壓在頭上,所以才設計毀掉了原主。
然后,盜用原主的策論文章,寫上他自己的名字,名揚天下。
他功成名就,原主在內宅凄涼咽氣,死不瞑目。
“阿瀾,明天玉山的詩會你去不去?”一個穿著青衫頭戴方冠的女娘走到崔瀾面前,笑吟吟問。
女娘名叫沈慧,乃是原主的至交好友。
前世原主斷腿困于內宅,也只有她還會經常來看望原主一二了。
沈慧都開口了,崔瀾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合上書卷,微微一笑:“當然要去。”
不遠處的公孫禮聽到崔瀾說的話,眼神閃了閃。
此時,公孫禮跟原主的感情還處于一個萌芽階段,兩人互相有意,但都沒有戳破窗戶紙。
公孫禮雖然忌憚原主的才華,也想過要毀了原主,但是也就是想想而已,目前還在表現階段。
各種孔雀開屏,試圖奪得崔瀾的芳心。
崔瀾似是不經意道:“聽說玉山的野百合開得不錯啊,要是有人能為我摘來……”
公孫禮神情專注,明顯聽進去了。
崔瀾嘴角的笑容加深了一點。
回到家后,崔父下朝歸來,聽說崔瀾明天要去詩會,斥責了一句:“不成樣子!哪有女兒家一天天拋頭露面的?”
崔瀾盯著崔父看了幾秒,崔父眉頭緊鎖,感到莫名其妙:“看什么?”
崔瀾嗤笑一聲,直接就走開了:“沒什么。”
崔父氣急敗壞,拉著崔母指責:“你看看你養的好女兒,她現在是一點都不把我這個當爹的放在眼里了!”
崔母理直氣壯地反駁了回去:“阿瀾說什么了,你就在這急赤白臉的?還什么女兒家就不該拋頭露面的,這么老古董的思想,你怎么好意思說的出口啊?”
“女皇陛下都登基十來年了,我女兒參加個詩會怎么了?”
如果是以前,崔母肯定不敢這么大聲跟崔父說話,但近些年來,無論是女帝的成功使得女子的拔高,還是崔瀾的優秀,都帶給了崔母無限的底氣。
崔母說完,擰著腰就走了,崔父的表情愈發陰沉了。
崔瀾遠遠注視著這一幕,眼眸微瞇。
次日,崔瀾穿戴一新,也不坐轎子或馬車,騎著一匹白馬就往玉山去了。
紅衣白馬,端的是少年意氣。
楊慧跟她前后腳到,兩人說說笑笑到了詩會的現場。
詩會的布置很是雅致,本朝女帝當道,風氣開闊,所以是男女混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