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時晴非常滿意,至于如何把這封信復原,這就是蕭真的事了。
趙時晴拿著那張圖走出屋子,看到孟家兄弟,便把那張圖拿給他們,指著圖上一個三岔路口,對二人說道:“去找那個路牛兒,問他可知道有這樣的一個路口?你看,路口的這個位置應是有一條河流。”
是的,這張圖不但畫出了道路,還有河流。
孟大孟二應聲出去,沒過一會兒便興沖沖回來:“小姐,路牛兒說這個路口和白鳳河口很像,距離此處二十余里,他說他可以帶路。”
趙時晴頷首:“好啊,你們把路牛兒叫過來吧。”
這時,蕭真拿著已經重新封好的信走出屋子,得知這張圖上的地方就在這附近,又聽說那條河叫做白鳳河,他的眉頭微微蹙起。
蕭真正想和趙時晴說什么,趙時晴卻哎呀一聲,轉身跑進對面的房間。
那里是她父母生前住的屋子。
趙時晴想起栓子阿奶說過的那對白玉鐲子。
那是時家的傳家寶。
雖說她之前沒在家里找到,可是說不定她娘也有往縫隙里藏東西的愛好呢。
女兒肖母,她或許就是隨了阿娘。
片刻之后,趙時晴便歡天喜地走出屋子,手里捧著一只扁木匣。
“找到了,找到了,我家的傳家寶,還藏得好好的。”
那是一對白玉鐲子,也不知是時家哪一代的老祖宗的陪嫁,這也是時家最貴重的東西,阿奶傳給阿娘,阿娘舍不得戴,早早便藏起來,留給趙時晴做陪嫁。
對于趙時晴而言,這對鐲子的意義早已超出本身價值,這是家族的傳承,是母親的愛,是她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趙時晴戀戀不舍地看了看這座小小的庭院,便和蕭真跟著路牛兒一起去了白鳳河口。
白鳳河是吳河支流,這里坐船走水路可以直達白鳳城。
這里距離竹西塘二十余里,路牛兒指著前面說道:“我小時候,白鳳城里的一個有錢人,納了十里鋪一戶人家的女兒做姨娘,那有錢人四十歲還膝下空虛,可這姨娘進門三年就給他生了兩個兒子。
有錢人大喜過望,就出錢修河道,還把從河口到十里鋪的路也給修了。
十里鋪也因此有了市集,每個月逢三逢九,都有市集,咱們竹西塘、還有黃竹村和青竹村的人,來十里鋪趕集多過去鎮上。”
趙時晴把那張地圖拿給路牛兒:“你看看,這上面有沒有去十里鋪的路。”
在趙時晴看來如同鬼畫符一樣的地圖,路牛兒卻是一眼便認出來了。
“這條路就是去十里鋪的,還有這里,也是去十里鋪的,不過這一條就是那個有錢人修的路,另一條是小路,剛開始為了抄近路,很多人放著大路不走,改走小路,后來有人在這條路上遇到強盜,錢和貨全都被劫走了,漸漸的就沒有人再走這條路了。”
路牛兒說的都是他小時候的事,而現在他也只有十八歲,而十年前,他八歲。
趙時晴問道:“那現在竹西塘的人還去十里鋪趕集嗎?”
路牛兒說道:“早就不去十里鋪了,現在都是去鎮上,十里鋪的那個市集,剛開始倒也規規矩矩,可是后來不知從哪里來了一伙土匪,在市集上到處搶掠,后來雖然衙門把那些人趕跑了,可是市集的名聲也不好了,一來二去,便沒有人去那里趕集了。”
趙時晴看向蕭真:“咱們去十里鋪看看?”
“好。”蕭真言簡意賅。
有了路牛兒這個向導,沒過多久,他們便到了十里鋪的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