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侯爺怔了怔:“麗太妃允了?玉兒沒事了?”
魏老夫人哼了一下,抬起手上的赤金鑲紅寶石的指甲套兒看了看:“不就是莊子里挖出一個死人嗎?這有何大不了的,交個兇手出去不就行了?”
朱侯爺松了口氣,笑著說道:“兒子就知道,只要有娘出馬,就是天大的事兒,那也不叫事兒。”
他又有些好奇:“對了,娘,您從哪兒找的兇手?”
魏老夫人睨他一眼,不緊不慢地說道:“這還用找嗎?那個賤人是被誰弄死的,誰就是兇手,反正這事,和咱們玉兒沒關系。”
朱侯爺又是一怔,忽然想到了一個人:“牛嬤嬤?”
魏老夫人嘆了口氣:“老牛跟了我幾十年,誰能想到竟然是個狠的,唉,出手就要人命啊,這下子,誰也幫不了她了。”
朱侯爺連忙安慰:“娘,您別傷心,為這種低三下四的東西不值得,她不配,對了,娘,您把燕俠打傷了,今天圣上罰了兒子一年俸祿,還讓咱們賠給衛國公府五萬兩銀子,您看這銀子.”
寶慶侯府還沒有分家,雖然在朱侯爺看來,侯府的銀子全都是他的,可這次的數目有點大,一下子拿出這么多來,老二不會說什么,可是老三和老五,還有在外地的老四,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那年朱玉只不過是把老三家的閨女抱到自己屋里了,那老三媳婦就吵著要去告御狀,也不怕丟人現眼,攔著不許她去,她就裝瘋賣傻,拿著刀要去砍朱玉,被老夫人扇了幾個耳光這才安生。
不過從那以后,老三媳婦就和長房撕破了臉,動不動就指桑罵槐,若不是祖宗有令不讓分家,早就把三房掃地出門了。
朱侯爺想想就煩,只好硬著頭皮找魏老夫人要銀子。
魏老夫人啪的一拍桌子:“反了,都反了,什么時候輪到咱們寶慶侯府賠銀子了?”
可是話雖如此,魏老夫人心里清楚,若是今天她沒有進宮也就罷了,可她剛從宮里出來,若是為了這五萬兩再去找麗太妃,怕是這人情也不好用了。
“那就先拖著吧。”魏老夫人沒好氣地說道。
可是理想與現實往往相差甚遠。
魏老夫人和朱侯爺剛剛做好“拖”的準備,衛國公府便來上門催債了。
來的是衛國公府的四位老爺和十一位少爺。
衛國公兄弟五人,都是一母同胞,四個弟弟素來以衛國公這個大哥馬首是瞻,有其父必有其子,燕俠是大哥,下邊的弟弟們也同樣全都聽他的。
至于他最小的弟弟,還在吃奶,暫時忽略。
沒錯,京城里今年有兩位老蚌生珠的,一位是佳宜長公主,另一位便是衛國公夫人余氏,佳宜長公主如愿生下一個女娃娃,而余夫人就沒有這么幸運了,她做夢都想生個女兒,可是卻又生了一個男孩。
衛國公府最缺的就是女兒,無奈兄弟五人全都沒有女兒。
燕俠這一代的男丁共有十六人,除了受傷的燕俠,六歲的老十三、五歲的老十四、三歲的老十五,以及還在襁褓中的老十六,余下的全都來了。
衛國公府其實早就分家了,還在府里住著的只有衛國公一家五口,可是聽說燕俠受傷了,四位叔叔便帶著兒子們一起來了。
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要打架,那就一起上,這是衛國公府的家訓。
現在,這大大小小十幾號人全都站在朱侯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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