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內侍連忙一左一右扶住衛國公:“國公爺,您消消氣,莫要驚了圣駕。”
眼看兩人就要打起來,永嘉帝喝道:“朝堂之上,成何體統?”
兩人不情不愿地跪下,永嘉帝說道:“朱愛卿,寶慶侯老夫人打傷燕俠,可有此事?”
朱侯爺想說沒有,可是他不敢,燕俠不是獨自一人去侯府的,他帶了那么多人,自家老娘打人的事不是秘密。
“確有此事,可是”
永嘉帝可不想聽他解釋,一邊是對朕忠心耿耿的衛國公府,一邊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總給朕找麻煩的寶慶侯府,朕向著誰,這還用問嗎?
朕不給魏老夫人治罪,便已是給麗太妃的面子了。
永嘉帝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可越是如此,便越是令人心中忐忑。
所有人下意識屏住呼吸,殿中鴉雀無聲。
永嘉帝的手指輕叩在龍案上,只是輕微的響動,卻讓跪在下面的朱侯爺的身子跟著顫了顫。
“朱愛卿,你可知參你縱子橫行的折子有多少嗎?摞起來比你們寶慶侯府的門庭還要高!”
朱侯爺汗流浹背,趴在地上不住磕頭。
永嘉帝冷哼一聲,道:“不過,朕今日才知,那些御使們還是參得太輕了。”
朱侯爺的額頭已經滲出血絲,后背上的袍子更是被汗滲濕了大半:“臣教子無方”
永嘉帝打斷他的話,說道:“只是教子無方嗎?”
朱侯爺心知肚明,燕俠還躺在那里,他當然不僅是教子無方,燕俠的傷是被他老娘給打的,可他也管不了自己的親娘啊。
“臣教子無方,治家不嚴,臣愿領罰。”
能用銀子解決的事,那就不是大事。
永嘉帝沒有理他,而是看向衛國公:“燕愛卿怎么看?”
衛國公抹一把眼淚:“可憐我的兒,如今生死未卜,臣沒用,更是連給兒子買人參吊命的銀子都拿不出來。”
朱侯爺咬牙切齒,聽聽,這個不要臉的,就是想要銀子啊。
“那就讓寶慶侯府多賠些銀子吧,燕愛卿,你說呢?”永嘉帝說道。
衛國公忙道:“圣上圣明,犬子傷得太重了,沒有五萬兩,怕是治不好了,唉,刑部還有案子,等著犬子去辦呢。”
朱侯爺氣得想罵娘了,你也真敢要啊,張口就是五萬兩。
永嘉帝點點頭:“既然如此,朕就罰你一年俸祿,責你約束家人,整肅門庭,燕世子因令堂受傷,朕命你賠償衛國公府五萬兩銀子,不得拖延。”
皇帝金口玉言,朱侯爺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只能認下,還要和衛國公一起高呼“謝主隆恩”。
朱侯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宮的,他回到府里時,魏老夫人已經回來了,見他來了,忙道:“你怎么自己回來了?玉兒呢,你沒去刑部接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