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劉妹妹和那名小二終于翻供,有人給他們看過一幅畫像,讓他們到時按照畫像上的那個人來指認,燕俠根據兩人的口供,重新繪制了一幅畫像,最終查明,此人曾經是四皇子府的一名內侍。
幾個月前四皇子府放出一批人,這些人里有上了年紀的,也有身體有病的,而這名內侍就是有病的,有病不能留在府里,免得過病氣給貴人。
這名內侍出府之后,沒過多久便病死了。
燕俠找到這人的墳,挖出尸體,仵作驗尸后證明此人是服毒而死,時間不超過一個月。
案子查到這里,明眼人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事關皇子,燕俠不能決斷,再次將此案上報永嘉帝。
永嘉帝沉默良久,揮揮手,讓燕俠先退下了,燕俠走到門口時聽到里面傳來的破碎聲,他輕揚眉角,皇帝家的蠢兒子。
當天晚上,四皇子便被叫進宮來,看著他一瘸一拐,走到自己面前,然后艱難的跪下,永嘉帝閉了閉眼睛,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他已經忘記自己還有一個瘸腿的兒子。
“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做出陷害手足的事?”
四皇子跪伏在地,哭的不能自已,他的哭聲讓永嘉帝更加煩躁,他從書案后走出來,朝著四皇子便是一腳!
大雍以武立國,皇子們年少時全都學過武功,永嘉帝雖已年逾四旬,但身康體健,而四皇子重傷后,一直沒能完全恢復,他雖然年輕,但身體狀況遠遠比不上永嘉帝。
永嘉帝的這一腳踹出去,四皇子破敗的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了起來,重重落在地上,一旁的內侍們大驚失色,但是誰也不敢上來攙扶。
四皇子的額頭不知道磕到了什么,頭破血流。
望著那汩汩流出的鮮血,永嘉帝面沉如水:“朕問你呢,說,為何要陷害兄長?”
四皇子有氣無力的抬起頭,仰望著自己的父親:“父皇,您終于想起兒臣來了,兒臣做這些,就是為了能見您一面,您能記得兒臣,兒臣死也瞑目了……”
永嘉帝一怔,他萬萬沒有想到四皇子竟是出于這個原因。
想想也是,朕的兒子當中,若論資質,老四雖然遠遠比不上老三和老五,但卻是最聽話的,無論讓他去做什么,只要是朕吩咐的,老四哪怕拼了性命,也會把事情辦成,就如上一次石磯山的這件事,朕雖然沒有吩咐,但是稍一引導,老四便去做了,蕭真也早就死的透透的了,可惜老四還是能力不夠,險些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想到這些,永嘉帝那顆冰冷堅硬的心終于有了松動,他吩咐道:“傳太醫吧。”
內侍們察言觀色,知道皇帝對四皇子并沒有完全厭棄,當下不敢怠慢,飛奔著去請太醫。
聽著遠去的凌亂腳步,四皇子默默松了口氣,他知道自己這一次不會死,只要活著,他就還有希望,他不敢肖想那把椅子,然而他也不想讓老大和老三坐上去,大家都是皇帝的兒子,憑什么他們是那羊脂玉瓶,而他就是粗瓷大碗?
他過得不好,也絕對不讓那兩個狗東西好過。
四皇子昏死過去,倒不是裝的,他身體虛弱,又流了很多血,早就支撐不住了。
這件事很快就經由阿萍姐的嘴傳到了趙時晴耳中,她一下子便怔住了。
皇帝還有個四皇子?
對啊,既然有三皇子五皇子,那中間當然有一個四皇子,就連皇帝都快要想不起來的人,何況是去年才來京城的趙時晴呢。
不過很快他便知道這位四皇子是怎么回事了。
蕭真:“我九死一生,全是拜他所賜,而我現在還能好端端站在這里,可他已經是個殘廢。”
趙時晴嘴角抽了抽:“這位四皇子不但腿腳殘疾了,腦袋也不太好使,這個案子漏洞百出,比如負責挖坑的那兩個衙役,連我都能一眼看出他們可疑了。”
蕭真:“我也遺漏了四皇子這個人,他能想到這個辦法讓太子和三皇子內斗,倒也是個人才,是我小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