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永嘉帝處理完奏折,劉大伴端來宵夜,永嘉帝嘗了一塊點心,這點心雖是出自御膳房,可卻是按照喬貴妃的方子做出來的,想到喬貴妃,永嘉帝便想到三皇子,連帶著想起了今天發生的事。
現在想要拉攏燕家的,可不是只有馮家,而拉攏燕家最好的方式,就是聯姻。
燕家適齡的小子當然不只燕俠一個,可是最有價值的卻只有燕俠。
永嘉帝沉吟良久,終于做出了決定。
次日,衛國公夫人余氏被皇后叫到宮里,皇后笑瞇瞇說道:“一晃孩子們全都長大了,唉,我們也老了。”
皇后開了頭,余夫人便猜到她要說什么,她笑著說道:“可不是嘛,臣婦現在就盼著我家那個愣頭青能早點開竅,臣婦也能早點喝上媳婦茶。”
皇后說道:“眼下倒是有門好親,可就是還要再等兩年,不知你在不在意?”
余夫人心領神會:“好飯不怕晚,好女不愁嫁,既是好親,多等兩年又何妨,還請皇后娘娘看在臣婦的薄面上,給臣婦家的那個愣頭青費費心。”
皇后松了口氣,不愧是自己的好閨蜜,一點就透。
“這么說來,你知道是哪家的姑娘了?”
余夫人笑著反問:“梁王府的那位?”
皇后點點頭:“正是她,她與燕俠同年,按理說也到了出嫁的年紀,可是如今還在孝期里,即使指婚,也要等兩年后才能成親,就是不知燕俠愿不愿意。”
余夫人一臉嫌棄:“他懂個啥?他一個讀了五年正義堂的人,還想挑三揀四?他配嗎?他是長房長孫,怎能不成親?別說人家還是郡主了,哪怕是個小門小戶出來的,只要溫順聽話,臣婦也求之不得。”
聽到“溫順聽話”四個字,皇后有些尷尬:“那位梁王府的郡主,據說自幼習武,或許不夠溫順。”
余夫人笑道:“哎喲,皇后娘娘您這是說笑了,老梁王妃出自聶家,那聶家是書香門第,老梁王妃就是個規矩大的,她教養出來的女兒,即使自幼練武,規矩肯定很好,性情就更不用說了,再說,新婦嫁過來,難免有差強人意的地方,她的娘家離得遠,到時臣婦教她便是。”
最后一句話,聽得皇后頭發根兒都立起來了,想到好友平素里的所作所為,她都要為那位未來的世子夫人捏把汗。
現在還沒成親,就已經做好了蹉磨遠嫁兒媳的準備了。
也不知道這位要怎樣教導兒媳,是挨打還是罰跪。
終歸是郡主,她該不會真的動手吧,連郡主都打?不過仔細想想,別的婆婆或許不敢,這位嗎,說不定真敢!
“既然你沒有意見,那就回去等好消息吧。”皇后端起了茶。
余夫人告辭前還再三表示,她對這門親事滿意極了,而且她壓根就不想和親家打交道,巴不得一輩子不見面,像梁王府這樣遠隔千里,卻又門當戶對的,最合適不過。
打發走了余夫人,皇后嘆了口氣,這時,永嘉帝從屏風后面走出來,皇后連忙站起來要行禮,永嘉帝笑著說道:“梓童不用多禮,來,坐到朕身邊來。”
皇后卻沒敢直接坐下,等到永嘉帝坐下后,才在他的下首坐下。
永嘉帝說道:“若非朕親眼所見,絕對不會相信,你與她竟是手帕交。梓童溫婉嫻淑,那位國公夫人嘛,呵呵。”
永嘉帝無奈搖頭,自幼長在宮中,見過的女子要么賢良淑德,要么溫柔小意,要么妖嬈動人,傳說中的潑婦,他也只見過余氏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