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忙道:“她年少時雖然刁蠻任性,可卻有幾分俠義,臣妾被人欺負時,都是她為臣妾出頭。”
關于她們之間的往事,永嘉帝早就查過,皇后雖然出身世家大族,但幼年喪父,孤兒寡母仰人鼻息,在族中常被擠懟,余夫人與她恰恰相反,將門虎女,又是嫡長女,在家中眾星捧月,這便讓她養成了驕縱刁蠻的性格,兩人之間的友誼,正如皇后所說,就是從皇后被族中姐妹欺負,余氏將她護在身后開始的。
永嘉帝回想剛剛余氏說的那番話,心中冷笑連連,雖然還沒有成親,可是他已經可以預見,趙云暖嫁進衛國公府的日子不會好過。
先是燕俠忘不掉因他而死的表妹,后有余氏這個一心想要搓磨兒媳的惡婆婆,縱然趙云暖巾幗不讓須眉,進了后宅,她也只是一個被規矩束縛的新婦而已。
沒有什么,比關在籠子里更能磨沒一個人的精神和銳氣的了。
永嘉帝拉過皇后的手,笑著說道:“皇后的這碗媒人茶是喝定了的。”
皇后眉頭微動,嘴邊扯起一抹微笑:“承陛下恩典,那臣妾就等著喝茶啦。”
余夫人出了宮,直到坐上自家馬車,她這才拍拍胸口,接著又驕傲地哼了一聲,當她傻嗎?她和皇后是什么關系?皇后一個眼神她就全都明白了,做戲做全套,她懂。
回到府里,余夫人剛剛坐下,衛國公便回來了。
看到余夫人,衛國公便把她上上下下看了幾遍,余夫人瞪眼:“你看啥呢?”
衛國公說道:“我看你是不是囫圇個兒回來的,還好,沒少胳膊沒少腿兒。”
“滾一邊去!”余夫人沒好氣地白他一眼。
衛國公連忙厚著臉皮湊過去:“皇后娘娘叫你進宮有啥事?”
余夫人說道:“沒啥事,就是提了大小子的親事,我應下了,你就等著接圣旨吧。”
衛國公一怔:“你說啥?大小子的親事,你進次宮就給定下來了?你都沒有問過我!”
“問你有用嗎?這是那位的意思,你是不知道,今天我和皇后說話的時候,那位就躲在屏風后面偷聽呢,嘖嘖嘖,當皇帝的也偷聽,哎喲喲,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余夫人撇嘴。
衛國公噗通一聲坐到桌子上:“不用問了,你肯定又胡說八道了,回頭又要說我治家不嚴,夫綱不振,我的老臉啊!”
余夫人呸了一聲:“咱家的好日子,都是我胡說八道換來的,你夫綱不振,這不是應該的嗎?”
衛國公:“這次你又胡說八道什么了?”
余夫人:“那倒也沒有,我就是扮了一回惡婆婆而已。”
三天后,一道圣旨送到衛國公府,滎陽郡主趙云暖指婚給衛國公世子燕俠,趙云暖孝滿除服后大婚。
與此同時,宣旨天使出京前往梁都。
而梁王府二公子趙廷暄,則是在整個京城都在談論這樁親事的時候才聽說的。
他怔怔一刻,連忙讓人去給趙時晴送信,兄妹二人約在甄五多新買的那家茶樓見面。
一見面,趙廷暄便迫不及待地說道:“小妹,你聽說了嗎?長姐被指婚給燕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