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時晴心里猛的一疼,臉上卻不動聲色:“我沒聽說啊,這事和楊勝秋有關系?”
林賢說道:“那戶人家姓時,按理說和楊勝秋沒關系,不過我聽我娘說那戶人家以前是收布的,家里還有個瞎眼的小女娃,而且和那家人一起死掉的,還有一位姓楊的大夫,我記得楊勝秋家里就是收布的,他阿叔來接他時,騾車上放著整匹的布,而且他也說過他阿爺是大夫。”
趙時晴問道:“這事你和人說過嗎?”
林賢搖頭:“我就和我娘提了一嘴,我娘說我肯定是記錯了,去年我鄉試落第,哪好意思回去啊,我都快兩年沒回過老家了,滅門的事,我是聽我娘說的,她也是過年回去時聽村里人說的,又不是一個村子的,我娘和竹西塘的人也不認識。”
“那后來呢?家里人一直沒有回來,楊勝秋當時也只有八九歲吧,他怎么生活的?”趙時晴問道。
林賢說道:“剛開始,他衣裳破了,還是我帶回家讓我娘給補的,我娘見他長個子了,卻還穿著小一號的衣裳,還給他做了一身新衣裳呢。我家那時雖然也不富裕,可也不是很窮,我娘看他長得好看,又會讀書,還和我爹商量,想收養他呢。
可是我爹沒答應,他說楊勝秋八九歲了,養不熟。
他功課好啊,你是不知道,他讀書可厲害了,兩位先生全都喜歡他,見他孤苦無依,還把他的束脩給免了。
再后來,我爹跟著我大爺爺去廬州開鋪子,我們全家也搬到了廬州,離白鳳城更遠了,我就轉到廬州上學,臨走的時候,我把我攢的所有壓歲錢全都給他了,他送給我這個。”
林賢從腰上解下一枚竹牌,竹牌打磨得很光滑,上面刻著平安二字。
“他說我們是一輩子的好朋友!將來我們一直做秀才做舉人做進士!
可惜他都已經是狀元了,我卻還是個秀才。”
趙時晴問道:“你和他一直都有聯系?”
林賢點點頭,又搖搖頭:“我不在白鳳城上學了,剛開始那幾年,我和他一直都有書信往來,后來許先生過世,私塾轉出去了,徐先生帶著他去了韓城,我們便斷了聯系,不過,我相信他一定不會忘記我們曾經的約定,我也要努力,我要做舉人,做進士!
等我在京城安定下來,我就去找他,他一定想不到我會來京城,我要給他一個驚喜!”
趙時晴端詳林賢,見他目光澄明端正,心里默默嘆息,但愿楊勝秋還記得你們的約定,但愿他還當你是他的朋友。
趙時晴想了想,還是覺得要提醒一下。
“你見到楊勝秋時,不要和他說起竹西塘那戶滅門的人家,更不要提起他祖父是大夫的事。”
林賢不解:“為什么?那可能就是他的家人,這么多年,他一定也想知道他家里人為何會一去不返。”
趙時晴忙道:“他都是狀元了,出了這么大的事,他能不知道嗎?如果那真是他的家人,他一定很傷心,你再提起,那就是讓他再次傷心。”
林賢一想也是,楊勝秋已經做官了,肯定早就知道了,他那么聰明,那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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