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自然而然說到了楊勝秋,蕭真說道:“楊勝秋想要求娶馮雅蘭。”
想到趙時晴可能不知道馮雅蘭,蕭真解釋:“她是馮佳荷的姐姐,馮恪的庶女,雖是庶女,卻很得馮恪看重,那一世她的運氣卻不太好。”
趙時晴忙問:“怎么不好了?”
“那一世她嫁的是進士郎”蕭真說到這里,忽然頓住。
趙時晴看向他,問道:“怎么了?”
蕭真深呼一口氣,緩緩說道:“我好像忽略了一件事。”
趙時晴問道:“什么事,重要嗎?”
蕭真:“以前并不重要,可是現在卻很重要。”
他笑了笑,繼續說道:“馮雅蘭的夫君姓郎,名叫郎秋白,是郎靜的侄兒。郎靜就是以前的韓城父母官,他的岳父與馮恪是故交,而他調到京城后,也拜在馮恪門下,他的侄兒郎秋白是那一年的二甲進士,娶馮恪庶女馮雅蘭為妻。”
蕭真說到這里,趙時晴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楊勝秋在韓城時便是郎靜府上的西席,他是跟隨郎靜一家進京的,他家還有個女兒叫郎玉玉。
你是懷疑那個郎秋白就是楊勝秋?”
蕭真點點頭:“可惜上一世我并沒有見過郎秋白本人,不知道他的相貌。”
他繼續說道:”有一年童州四地水患,永嘉帝派五皇子前去賑災,當時五皇子與三皇子是最好的兄弟,三皇子特意讓自己的連襟郎秋白同行,而郎秋白當時在工部,他是以工部官員的身份隨行的。
那次賑災錯漏百出,款項沒能用到治理河道和安置災民上面,五皇子完全被架空,最后背鍋的也是他,那次災情死傷上萬百姓,其中就包括郎秋白,五皇子賑災不力,削去皇籍,貶為庶人,自盡于府中。
郎秋白死后,馮雅蘭年紀輕輕便守寡,本已很可憐,可是天漏偏逢連夜雨,她唯一的兒子也被拐子拐走了,她心灰意冷,從此便閉門不出,再后來便沒有她的消息了。”
趙時晴大吃一驚,郎秋白是楊勝秋也就罷了,偏偏這個郎秋白還是以身殉職的。
“那一世你關注過這件事嗎?”趙時晴問道。
蕭真說道:“五皇子被貶,有我一份力。”
“那郎秋白呢,他真的死了嗎?”趙時晴又問。
蕭真一怔,搖搖頭:“那一世,他只是一個小人物,就如這一世,他若不是楊老大夫的孫兒,于我,也同樣是一個小人物。”
更何況,上一世,郎秋白連狀元都不是,娶的又是馮家庶女,去的也是六部里最不受重視的工部,到死也只是一個從五品,他這樣的人,不僅蕭真不會重視,其他人同樣不會。
蕭真說道:“我之所以還記得他這個人,還是因為他的兒子。當年,他兒子被拐的事,在京城鬧得很大,京城治安一向很好,甚少會有拐賣孩子的事情發生,更何況那還是馮恪的外孫。
馮雅蘭帶著孩子去白云觀上香,一轉眼孩子就不見了,找遍白云觀,也沒有找到孩子的蹤影。
一時之間流言四起,甚至還傳出用小孩的內臟泡酒的謠言,京城人人自危,那段時間,街上都看不到小孩玩耍了。”
趙時晴忽閃著大眼睛:“那一世你沒有留意過郎秋白這個人,那么現在你假想一下,假如郎秋白就是楊勝秋,那么為何兩世有所不同,這一世他沒有成為郎靜的侄兒,而上一世,郎秋白也沒有考上狀元,你想想看,為什么會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