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真的目光落在趙時晴臉上,比起在吳地時,小姑娘的五官又長開了一些,少了兩分青澀,多了兩分明媚。
“上一世和這一世的變數就是你。”
“上一世你沒有出現,梁王府沒有了,我的家也沒有了。躲在暗處的楊勝秋看到的是危機,是殺戮,他怕了,所以他給自己找了一個靠山,那就是郎家。
我打聽到一個消息,這一世楊勝秋之所以能以弱冠之年便到郎府做西席,主要原因便是他救過郎靜的兒子。
想來上一世的郎秋白也是如此。
郎靜雖然官職不高,但在當時,無論是郎秋白還是楊勝秋,郎靜都是他能抱到的最粗的大腿。
上一世我父母被害,梁王府危機,梁王府與蕭家的戰爭,全都發生在科舉前后,因此,那一世的郎秋白小心翼翼,就連科舉也要隱去鋒芒,他只考了個二甲,考上進士,卻不會引人注意。
而這一世的楊勝秋志向更加高遠,他不滿足于借著做西席的機會接近郎靜,為郎靜夭折的幼弟承繼香火,他的目標在京城,這個幼年時被迫離開,卻念念不忘的地方。
所以,這便有了前世隱姓埋名的郎秋白,和這一世的狀元郎楊勝秋。”
趙時晴沖著蕭真豎起拇指,不愧是她看上的人。
念頭一起,小姑娘的耳朵尖尖又紅了,哎呀呀,誰看上他了,頂著一張假臉,誰會看上。
夸獎的話到了嘴邊,就變味了:“不愧是我舅舅,真厲害!”
蕭真:
趁著蕭真沒有反擊,趙時晴連忙岔開話題:“如果郎秋白真是楊勝秋,我懷疑那一世,三皇子讓他跟隨五皇子,不是去做事的,而是去搗亂,那次出了那么大的漏洞,一定和他有關系!
你想想,是不是?”
蕭真想了想,說道:“當時查出了五個人,全部都是跟隨五皇子一起去童州的,這五人全部參與,他們瞞天過海,架空五皇子,貪墨修繕款,又貪墨賑災安置款,甚至還殺了兩名地方官,這五個人都是五皇子的親信,也是他信任的人,他們全都是被凌遲的,而做為隨行的唯一一個三皇子的人,郎秋白卻殉職了。
現在回想起來,因為他是殉職,所以從始至終沒有人懷疑過他,更沒有人調查過他。
他這一死,卻是徹底洗白了自己。”
趙時晴呵呵冷笑:“或許他沒死,只是借死遠遁,還有他兒子,說不定真正的拐子就是他,或者是他派來的人。”
蕭真也是這樣想的,可是他又有些不解:“那他做這些是為了什么?他是為了三皇子嗎?可他死了,不論真死假死,都是死了,除非他相信,三皇子登基之后會讓他死而復生,可是直到我死的時候,三皇子也沒有登基,皇帝也還健康活著。
再說,他若真是想等到三皇子登基那日,也沒有必要帶走自己的兒子,兒子留在京城,自有馮家人護著,無論如何也比跟著他隱姓埋名要好得多。”
趙時晴同樣不解,是啊,他為何還要千方百計帶走兒子呢。
難道不準備回來了?
他日三皇子登基,論功行賞,他也不回來了?
趙時晴想不通,她又想起楊老大夫留給孫子的那封信,信上那個莫名其妙的地圖。
她敲敲腦袋:“我還是太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