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三爺是次輔鄧潛的弟弟,鄧潛就是沈望星的那個禽獸爹崔榮的背后靠山。
鄧潛是禮部堂官,而四皇子目前正在禮部觀政。
趙時晴問道:“今天范表哥和誰走得比較近?”
趙廷暄想了想:“他對所有人都是笑臉相迎,謙和有禮,若說和誰走得近,那倒也沒有,對了,我去如廁的時候,看到范表哥和一個人,在芭蕉樹下說話。”
“是什么人?”趙時晴問道。
趙廷暄一臉不解:“那人好像自稱姓錢,他是跟著鄧三爺一起來的,鄧三爺帶了七八個人,都是一些看著很普通的人,定西伯世子還嘲諷他,說他來就來吧,把家里養的阿貓阿狗也全都帶來了,鄧三爺不忿,還和定西伯世子嗆了幾句。”
趙時晴又叮囑了幾句,再三告訴趙廷暄,離京前的這十幾天,能不出門就不要出門,若是范家的人再登門,就隨便找個借口打發走。
趙廷暄心里也在隱隱后怕,做了質子才知道,什么叫夾著尾巴做人。
現在皇子們斗得烏眼雞似的,若是傳出梁王府支持某位皇子,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和趙廷暄分開之后,趙時晴三人走在大街上,路過狀元樓,趙時晴便道:“我想吃狀元樓的松鼠桂魚了,可惜現在吃飽了,改天咱們叫上外公,來狀元樓。”
這時,看到有很多人都朝著一個方向跑,泥鰍連忙拉住一個問是怎么回事,那人:“看高蹺啊!”
三人相看一眼,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想看”兩個字。
這次的地點不在魁星樓,也不在報恩寺,而是在離這里不遠的十字街口。
三人到的時候,五城司的人早就把四個方向的路給封了,鑼鼓響起,高蹺隊便走來了。
還是那日看到的神仙們,可是大家依然看得津津有味。
趙時晴也愛看,這一次和上一次的感覺又有不同,發現了很多上一次沒有發現的東西。
比如原來高蹺腿是系著鈴鐺的,還比如梁地的高蹺腿就是光禿禿的棍子,可是這里的高蹺腿卻漆著五彩斑斕的圖案,細看之下,原來這些圖案都是有內容的,比如上面的人是哪位神仙,高蹺腿上畫的便是哪位神仙。
一時之間,趙時晴便來了精神,先看高蹺腿,再看上面的人,咦,那張道陵明明是個長胡子的老頭,可是高蹺腿上畫的卻是個美男子,這個不符。
除了張道陵畫成了美男子,這藍采和畫得就更過份了,何止是美男子,分明是個美女。
可是當趙時晴抬頭去看高蹺上的人時,怔住了。
那天她看到的藍采和,雖然手拿花籃,扮成童子的模樣,可一看就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扮的,可是今天,雖然同樣的扮相,這藍采和卻變成了女子。
畢竟是學過易容的人,趙時晴這個半瓶水,還是能分辨出男女的。
踩高蹺很辛苦,可能是太過勞累換人了吧,趙時晴沒有在意。
從周圍人的說話聲中,趙時晴才知道,原來今天是第一次來十字街,這里的人也沒有想到,高蹺隊會來這里,畢竟這里沒有報恩寺那樣的場地。
但是大家都很高興,直到高蹺隊要走了,他們還在大聲問明天還來不來。
趙時晴三人從人群里擠出來,便往甜井胡同的方向走。
走出兩條街,泥鰍眼尖,說道:“快看,那是高蹺隊的馬車吧,原來他們上馬車前還要把高蹺腿卸下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