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氏想給趙廷暄求娶貴女,可不是為了趙廷暄,而是想用這個二兒媳來壓梁王妃。
梁王妃的出身雖然清貴,可卻比不上有封號封地的郡主,聶氏斗不過趙云暖這個女兒,就請喬貴妃幫忙,把趙云暖遠嫁京城。
現在聶氏斗不過梁王妃孟曉棠,便又請喬貴妃幫忙,給趙廷暄娶一位出身高貴的妻子,來壓制梁王妃。
恰好這時有魏雅兒這個燙手山芋,喬貴妃提起趙廷暄,永嘉帝立刻便從中看到了機會。
梁王府越亂,對他越有利。
魏雅兒的封地在長嶺,那里距離梁地那么近,如果永嘉帝悄悄在長嶺做點什么,于梁地而言,便如猛虎在側,大有壓境之危。
想到這里,趙時晴額頭滲出一層冷汗,趙廷珞雖然聰慧,可畢竟只是一個十歲稚童,此時察覺趙時晴神情有異,他怔了怔,忽然想到趙時晴說長嶺距離梁地的富春縣僅有五十里,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趙時晴忽然想起二皇子的事,燕俠說過,二皇子的死訊要等到出了正月才會爆出來,現在已經出了正月,京城恐怕要迎來一場喪事了。
“二皇子的事”
她剛一開口,趙廷珞便道:“他是不是死了?”
趙時晴相信燕俠不會把這么重要的事情透露給他,便問道:“你怎么知道?”
趙廷珞:“他身體好得很,這次卻病得這么重,病就病吧,卻還閉門謝客,我陪七皇子去探望,二皇子府只收禮,卻把我們擋在外面,還說什么擔心把病氣過給我們,還有二皇子的生母賢妃娘娘,她尚未進宮時便是出名的才女,她雖然從未得過盛寵,可是圣上隔三差五都會去她宮里坐一坐,與她談談詩詞歌賦,或者下幾盤棋。
可是自從二皇子生病的消息傳出來,圣上便再也沒有去過賢妃宮里,而賢妃宮里的人則說,賢妃日日以淚洗面。
這么多的疑點,我不得不懷疑,二皇子已經死了。”
趙時晴笑著拍拍他的腦袋:“你這小腦袋是怎么長的,也不知道你是吃什么長大的。”
趙廷珞咧嘴笑,天真無邪。
趙時晴抬頭看了看日頭,對趙廷珞說道:“好了,快到上課時間了吧,你快進去吧,等你放假時,我請你吃烤全羊。”
“姐,你放心,魏雅兒的事,我給你留意著,她一到京城我就告訴你。”
趙時晴目送那道小小的身影走進國子監,便轉身準備回家,沒想到剛一轉身,便看到一匹飛馳而來,趙時晴嚇了一跳,什么人啊,竟然在國子監門前縱馬。
馬上人及時勒住韁繩,趙時晴便在此時看清了來人的臉。
那是一個十六七歲的錦衣少年,丹鳳眼,唇紅齒白,眼角一顆紅色淚痣,頭戴紫金冠,身穿紫色團花箭袖,卻是披了一件大紅的斗篷。
趙時晴覺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夠看了,這人是誰?
嗯,長得還不錯,多虧了這張臉,否則還真撐不住這身大紅大紫。
少年居高臨下,目光落在趙時晴面前,咦了一聲。
“你是哪家的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