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蘭的心怦怦直跳,她下意識地伸出手,可是她的手剛剛觸碰到信封一角,耳邊便傳來馮雅蘭的聲音。
“文蘭姑娘,你在做什么?”
文蘭抬頭,便看到馮雅蘭正在看著她。
她翻個白眼,掩藏出那一點點不安:“你什么意思?以為我會偷你東西嗎?就你這破屋子,有什么可偷的?”
文蘭煞有介事地環顧四周,一臉不屑。
“不是就好。”馮雅蘭走過來,當著文蘭的面,把那封信拿走,打開箱籠,把信放了進去。
文蘭一副受到侮辱的模樣,大聲說道:“我聽說你無依無靠,又病得快要死了,好心來看看你,你卻把我當賊一樣防著,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果然是壞了名聲的,哼,以后你請我來,我也不來!”
說完,她一甩袖子,氣哼哼地走了,從小道姑身邊經過時,沒好氣地說道:“都怪你,把我帶到這破地方來,穢氣!”
小道姑:不是你讓我帶你來的嗎?
文蘭腳下飛快,她要快點把這個消息告訴楊狀元。
想到楊狀元,文蘭心里甜滋滋的。
楊狀元那么好的人,卻被馮雅蘭這么一個壞了名聲的賤人給纏上,好不容易退了親,可是馮雅蘭仗著家中的權勢,竟然還想逼迫楊狀元辭官娶她!
她好大的臉啊,楊狀元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馮家還會給馮雅蘭撐腰,她原本覺得馮雅蘭連清白都沒了,馮家肯定放棄她了,可是那封信,卻一看就是馮首輔寫給女兒的。
這個馮家也真是,馮雅蘭這樣的賤人,一根繩子勒死多好,還留著她做什么?
楊狀元說了,只要他和馮雅蘭徹底沒有關系,就想辦法把她贖出去
楊狀元這般云端里的人,能給他做姨娘,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望著文蘭遠去的背影,馮雅蘭嘴角浮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
她走到小道姑面前:“不好意思,連累你被她數落。”
小道姑笑嘻嘻搖頭:“沒關系啦,我還吃了她的糕點呢。”
小道姑天真無邪的笑容,讓馮雅蘭心中一暖,她說道:“我會做很多糕點,就是這里東西不全,不過讓我想想,一定能做出幾樣來。”
小道姑驚訝地睜大眼睛;“真的嗎?你真的會做?太好了,我真有口福!”
銀鈴般的笑聲回蕩在簡陋的小屋里,屋外溪流潺潺,樹枝隨風搖曳。
馮府的門子有些奇怪,這位楊狀元有陣子沒來了,可是最近幾日,一下衙就過來,大人不在,他也會來
雖然楊勝秋來得很勤,但是馮恪對他的態度卻是大不如前。
自從嫡長子不幸去世,馮恪白發人送黑發人,馮家也比以前收斂許多,就連驚才絕艷的馮三老爺,也有許久沒有舉辦詩會畫會了。
其實對于楊勝秋,馮恪還是很看好的,否則也不會答應把女兒許配給他。
可是楊勝秋在戶部的表現卻差強人意,先是太上皇法會的那件事上很不得力,里外不討好,戶部尚書的那張臉黑了整整一個正月。
后來又出了他假裝家里走水請假的那件事,那件事幾乎成了笑柄,迅速傳遍六部,最后連馮恪都聽說了。
不過就是請假而已,卻弄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