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如果不趁機和那賤人劃清界限,人多口雜,這件事遲早會傳到那些御史耳中,到時參他一本,那他今日守護童州的功勞就全部化為烏有了。
“回殿下,下官與那賤人早已恩斷義絕,只差一張休書而已,下官住在衙門里,那賤人獨自在外居住,下官已有許久沒有見過她了。
自從得知水患的傳聞,下官便忙著安排百姓遷離,一日不敢松懈,根本不知那賤人是何時離開童州的。
這件事衙門上下全都知曉,還請殿下明鑒。”
四皇子頷首:“錢大人與夫人關系不睦,本皇子也知道一二,不過,錢大人與夫人一日未曾和離,就一日還是夫妻,夫人的所作所為,還是會算在錢大人身上。”
錢知州嚇了一跳,慌忙跪下:“下官冤枉啊,還請殿下為下官做主。”
四皇子使個眼色,內侍連忙上前將錢知州扶起,四皇子說道:“唉,本皇子現在自顧不暇,錢大人想讓本皇子幫你,那是找錯人了。”
錢知州心中了然,忙道:“殿下有何差遣只管吩咐,下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四皇子眼圈微紅,大為感動:“有錢大人這句話,本皇子就放心了,錢大人放心,京城那里本皇子自會為你周旋,絕不會令有功之臣蒙冤。”
錢知州感激涕零,撩袍跪地,朝著四皇子磕了三個響頭。
四皇子微笑受了,說道:“錢大人,上前一步,本皇子有話要講.”
山上。
一名護衛驚喜地跑上山來,人還未到,喊聲便傳進趙時晴耳中:“洪水退了,洪水退了!”
趙時晴迎了出去:“怎么回事?”
護衛將手里的繩子高高舉起,指著上面的一個繩結:“昨天水位在這個位置。”
他又指著另一個繩結:“今天在這個位置,退了整整三寸,三寸!”
所有人都沸騰了,洪水終于開始退了!
趙行舟聞訊趕來,他懷里抱著一個孩子,背上還背著一個孩子,驚喜地對趙時晴說道:“洪水退了,咱們什么時候啟程去高平?”
趙時晴搖頭:“只是今天的水位比昨天低了而已,就算洪水全部退了,官道也不是一兩日就能修好的,您啊,還是安安心心帶孩子吧。”
一個老頭走過來,拍拍趙行舟的肩膀:“我說老趙頭,你一把年紀,怎么身在福中不知福呢,在山上有吃有住,你怎么還想著往外跑呢,還有啊,二小姐對你多照顧啊,給你分配的是最輕松的活兒,你咋還不知足?”
“老趙頭”趙行舟欲哭無淚,所有人都說帶孩子這活是最輕松的,可是他怎么就沒有覺出來呢。
誰能告訴他,哪里輕松了?
他這把老骨頭,快要被這群小兔崽子給拆了。
“老趙頭,你又偷懶,小柱子的糊糊還沒喂完呢,你就跑出來,糊糊都涼了!”
孫大娘的聲音在趙行舟背后響起,他嚇得一個激靈:“別喊了,我這就去。”
孫大娘繼續吼:“不許偷吃,早上陳萍萍的粥被你偷吃了半碗!”
趙行舟夾緊尾巴走得更快,背上的孩子不高興了,一邊哭一邊用小手扯著他的頭發。
身后傳來幾個嬸子大娘的罵聲:“這老趙頭太不地道了,連小孩子的粥都要偷吃,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來頭,一來就讓二小姐給他安排這么好的差事。”
“就是,若是讓我去帶孩子,保證把孩子們養得白白胖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