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又有些迷惑,難道蕭真一早就猜到四皇子會貪墨,所以他便在百忙之中抽空監視四皇子和他的手下?
除了柳旺,還有張回和丁稿,黎青已經知道,張回和丁稿都在蕭真手上。
黎青越發不明白了,就連他自己,也是在丁稿等人失蹤之后,才生了疑心的。
他望向正在奮筆疾書的老人,咬咬牙,繼續說道:“四皇子是要招供了嗎?”
四皇子冷笑一聲:“沒錯,柳旺是受本皇子指使,可那又如何?交易不是因為你們而中斷了嗎?賑災糧還在,那五十萬兩銀子也沒有被裝進本皇子的腰包,這件事沒有成功,就沒有什么倒賣賑災糧一說,本皇子何罪之有?”
黎青又一次看向那位老者,只見趙行舟手中的筆略一停頓,便又繼續寫下去。
“四皇子只要承認柳旺是受你指使便可。”
黎青又看向柳旺:“你奉四皇子之命,先是去惠濟倉調出糧食,后又到寶豐碼頭和姓戴的交易,可有此事?”
柳旺已經快要被嚇破膽了。
他只是一個文弱書生,他哪里見過這個場面。
除了承認,他什么也做不得。
“是,確有此事,學生是給四皇子辦差。”
黎青又看向錢知州:“此案還要請錢知州做個人證。”
錢知州兩股顫顫,這都是什么事啊,讓他做什么證?有什么值得做證的?
“是,四皇子意圖拉攏下官,實則想讓下官與他同流合污,瞞下賑災糧里滲沙子的事實。”
“既然如此,你們先簽字畫押吧。”
趙行舟將兩份口供遞到他們面前,兩人紛紛簽上姓名,又按了手印。
錢知州的腦袋已經不會轉了,他很想對四皇子說:本官是被逼的,被逼的!本官巴不得能攀上您,飛黃騰達呢。
可是蕭真手里握著下官的證據,下官惹不起他,只能聽他吩咐。
看著二人簽字畫押,四皇子氣得想打人。
他目光森森,這兩人簽字畫押了,那就隨他們去吧。
“還是那句話,爾等不配審問本皇子,你們的問題,本皇子也可以拒絕回復。”
趙行舟聽得來氣,下意識去摸胡子,這次他用的力氣太大了,結果力氣太大,竟然扯下了一塊臉皮。
這張假臉,居然被他扯下來了。
趙行舟繼續扯,臉上露出的地方越來越多,趙行舟很滿意。
他拿起已經寫好的狀子,走到四皇子面前:“你一口一個不配,那么老夫且問你,老夫配不配?”
四皇子怔住:“你,你,你究竟是誰?”
趙行舟還在氣頭上,他把那幾張狀子放到面前,說道:“簽字,畫押!”
四皇子捆得像個粽子一樣,別說他本就不愿意了,現在就是想按手印也按不了。
趙行舟索性拿起四皇子的手,在那幾張紙上狠狠按了下去。
供詞完美收官,趙行舟走到四皇子面前:“小四,你可知道老夫是誰?”
面前的老人有一點熟悉,可是四皇子一時半刻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這人究竟是誰?
他想不起,索性說道:“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欺君,本皇子頂多會被禁足,大不了像老五那樣,沒有個三年五栽就走不出去,而你們這些人,卻是欺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