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梁以沫掛在垃圾堆上,小心翼翼的往溝渠那邊挪的時候。
徐雪嬌從下方的白霧中鉆出來,一把揪住梁以沫的背包。
她兇狠的尖叫,
“你來干什么?你鬼鬼祟祟的想要探知些什么?”
梁以沫哪里料到,這溝渠翻滾的白霧中,居然還能躥出一個女人來?
“放手!賤人,你放手!”
他死命的攀住垃圾堆里的鋼筋。
背上的背包卻被徐雪嬌吊住。
“時月白,讓她撒手!!”
梁以沫回頭,沖著時月白叫囂。
時月白愛莫能助,“與我無關呢,我只是一個路過的胖子罷了。”
“他的背包里還有東西。”
一群衣衫襤褸,皮包骨的老年人,堵在梁以沫唯一能落腳的出路上。
他沒辦法,只能把背包脫下來,讓徐雪嬌抱著背包跌回濃霧里。
“媽的,這究竟是個什么鬼地方?”
梁以沫大聲罵著,往上攀爬了一段距離,走垃圾碎石嶙峋的垃圾場,繞了很大一個彎。
終于離開了這地方。
他一溜,留在橋下團隊里找云梯的隊友,也跟著一同溜了。
而一群老人扛著云梯,滿臉渴望的跑到角落,眼巴巴的看著喬團長。
“團長,我們都按你說的做了。”
“團長.”
喬團長正在地上生火起鍋,鍋里燉了滿滿一鍋蘑菇和土豆。
沒辦法,時月白給的蘑菇太多了。
盡管放在白霧中的這幾天,那些蘑菇看起來還是很新鮮飽滿,完全沒有壞掉的跡象。
但是喬團長總是焦慮,再不吃掉的話,這些蘑菇會發霉腐爛。
廢土之中,任何浪費食物的行為,都該遭到天譴。
所以趁著今天喬團長要用人之際,就給被驅使的這群老人燉了滿滿一大鍋。
這其中的料,足足的。
老人們渾濁的雙目放光,丟下云梯就擁擠過來。
喬團長在他們的心目中,還算是有威信的。
他敲了敲石頭,
“都排好隊,這里有一次性的碗筷,一人領一副,放心,都有吃的。”
他隊伍里,除了那7個歪瓜裂棗外,剩下最多的就是老人。
女人并不多見,畢竟女人在廢土之中還有用處。
老人之所以最多,是因為拋棄他們的兒孫多。
至于孩子,手腳能動的男孩兒都被帶走了,女孩兒更是一個不剩。
剩下的,大多都是和當初的時幺幺差不多,長得很畸形的,毫無勞動能力的。
所有沒有價值的,在廢土中都被稱之為累贅。
丟棄他們的家人,把他們留給喬團長,秉持的便是:能活則活。
不能活,那也是喬團長餓死的他們。
做為親人子女,他們不必背負沉重的道德負擔。
也不必承擔贍養的責任與義務。
何樂而不為。
喬團長看著排成了一條隊伍的老人團,他神色晦暗的嘆了口氣。
一個個的,給他們盛蘑菇和土豆。
老人們活了一輩子,大多都是懂事的。
他們分到了食物,就不吵不鬧的捧著那滿滿一碗蘑菇土豆,顫顫巍巍蹲在角落里。
一小口一小口的細嚼慢咽。
確保每個參與了作案的啊呸,參與了撿到云梯,拾金不昧的老人,都分到了食物之后。
喬團長起身,帶著新到手的云梯回了溝渠。
今天出門買了點兒燕麥和牛奶。
從今天起,我要好好兒的吃早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