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鵝特別乖巧的把小雞燉蘑菇里的雞腿,夾起來放到時志慧碗里,并且敷衍著說道:“四姨,我們幾個不愛吃瘦肉。塞牙,這個重任可就交給你了哈。”
時志慧拿起來便啃了起來。
周春文也燙了一壺酒,是瓶子裝的高粱白。這高粱白也算是喀縣附近最好的地方酒了,五塊錢一瓶呢。純純地道的糧食酒,味道很好,聞起來也不錯。
酒溫了之后,便會更辛辣一些,趙大鵝客客氣氣的給時志慧倒滿了一酒盅:“四姨,喝酒喝酒。好酒呢。”
周育仁也自顧自的倒了一酒盅,舉起來:“親戚,這事可就一直麻煩你了。”
時志慧一邊吃著雞腿,一邊喝著酒,好不自在,爽快的說道:“你們兩家都沒啥別的意見。剩下的也就是說說彩禮,談談嫁妝。啥時候相家,啥時候換東西,啥時候結婚了。”
“擇日不如撞日,我看就別整那么麻煩,年前就相家吧。就這堆這塊,也沒啥好說的。”周育仁笑呵呵的:“家里條件就這樣,反正不好不賴,不是啥大富大貴,也沒過出溜。吃穿夠用。”
趙大鵝也說道:“咱們都是本分人家。我大姨父他們兩口子能干,還年輕。我表哥天富呀,也能干。十里八村的,起早貪黑去收破爛,這會還沒回來呢。別人誰能這么吃苦?
我年紀小,我也覺得要是這個臘月就相家是最好的。冬天,都沒啥事,也都不忙。親戚朋友也都在家,四姨,你看要不咱們就初十那天相家?雙日子,挺好的。我這個人還多少會點,我掐指一算,初十那天是黃道吉日,正合適。”
時志慧沒什么意見,轉頭看向周育仁。周育仁自然是覺得兒子娶媳婦越快越好了,自然也沒有意見。
至于周春文和周春紅能有什么意見?她倆說的也不算。
最后幾個人一研究,日子也就定在了臘月初十那天,周天富和馬槐花相家。
今天都已經臘月初六了,多少是有一些急促的。不過相比于這個急促,周育仁更覺得兒子娶媳婦更重要。
“相家也不用給多少,咱們就多少是個意思?我看四百就行。”時志慧說道。
“多少?”周育仁聲音都有點高了。
四百塊錢?
相家要四百塊錢?
其實趙大鵝聽見這個數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了。雖然這兩年娶媳婦的費用是水漲船高,但是普遍結婚的彩禮都沒有超過三千塊錢的。
而這個彩禮是有很多說道的,并不含有相家的費用。但是普遍來說,一般都是分幾茬給。結婚那次給一千五,換東西的時候給一千,相家的時候給一百,改口費給一百,還要買個金戒指呢,金子可不便宜。當然了,也有的買個銅的騙一下。
再說,還有三大件呢,都是需要買的。
這本來就已經很多很多了,籠統算下來就得五六千。一戶農家家庭,收入很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