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姨父,你剛剛咋說的來著?”
周育仁一臉尷尬,也顧不得手還出血,甩了甩,卷了一根煙,點上:“我剛剛忘了,我琢磨真兩眼一抹黑。我就捅刀子的時候,閉眼睛了。這個沒事……下回我睜眼睛。”
周育仁去屋里,用冷水洗了洗。雖然傷口挺大,但是他拿塊布,包上了。轉頭,又拿著殺豬刀出去了:“今天,我就不信了,我還殺不了一頭豬了。”
“咳咳,大姨父,不行別逞能。”趙大鵝說道。
其他人也說,你要不行就拉倒吧,換個人。
周育仁不同意。
那就讓他去殺吧,反正這次左手已經傷了,頂多傷的口子更深。何況,這回周育仁學精明了,帶了手套。
“你們幾個按住點。別讓我捅歪了。”
眾人不滿:“你就快動手吧。”
周育仁一刀下去,這次捅的正當,沒出三分鐘,這豬就不行了,應該是扎到心臟了。
周春文拿個大鐵盆,在底下接著豬血。不一會,就接了半盆。
剩下的事,就不歸她管了。周春文端著豬血,進屋,之后倒了一些水和糖,放旁邊。
屋里程錦溪正燒火呢,準備一會燉殺豬菜。
趙大鵝也不太愛看熱鬧了,外邊一大堆人,天又冷。她也不太想在外邊凍著。
而且豬殺了,后續的工作,就簡單了很多。
就是把豬放到案板上,用開水燙。
也就是大家經常說的那句話:死豬不怕開水燙。這句話就是這么來的。
用開水燙過之后,豬皮就會和豬毛不那么緊湊了,之后用一個鐵片或者鐮刀、刮刀,把豬毛給褪了。
這個過程其實挺慢的,畢竟人家豬身上原本長著的豬毛,沒那么容易褪。所以就要反復澆開水,反復燙,反復刮。
最難的地方就是豬腦袋,那個地方不太好弄。一般后邊沒辦法,就點上酒精噴燈,再不就用瀝青燒化了燙。
不像后世那么簡單,后世屠宰場有褪毛機器,特別簡單。屠宰場那個腿毛機器,就是一排排的釘子,特別小,特別細,腿毛全程電動,很快,也就一兩分鐘。
但是現在還不行,需要用人弄,特別慢。
趁著這個功夫,趙大鵝就進屋了。
“大姨,我干點啥?”
“你上炕呆著就行。”
趙大鵝才懶得上炕,這么熱鬧的事,上炕能行嗎?
“大姐,要不我幫你燒火?”
“大鵝,你別搗亂。燒火還用兩個人?要不你去拿點木頭去。”周春文翻著白眼說道。
灶臺就那么大,一個人燒火足夠了。
趙大鵝無奈,悲催的又跑出去,扛了一堆木頭,回了屋子。
“要不我切酸菜?”趙大鵝問道。
“你會嗎?”
“不會。不過我媽切酸菜,就是菜刀一掄,使勁剁。”
“算了吧,你去扒蒜。”程錦溪吩咐道。
趙大鵝看了看,拿起來幾頭蒜遞給周春紅:“來,二姐。扒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