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周春文搖搖頭:“沒那個本事。大鵝你要饞了的話,你可以做夢。夢里啥都有,你可以夢見點黃河大鯉魚啥的。”
趙大鵝切了一聲,不搭理周春文了。
俗不可耐。
不過像趙大鵝這種居住在偏僻的山村的人,就算河里有魚,也輪不到她抓來,人那么多,有好東西,早就搶破頭了,哪里輪得到她。
不過趙大鵝確實很久沒有吃魚了,還真挺懷念的。
……
夜里。
東臺子村,開始不安定下來。
狗子的叫聲,一串接著一串的。搞得人睡不著覺。
趙鐵生這個人,睡眠不是很好,聽的外邊狗子叫喚,便醒了過來。
他最近睡的都不是很好,有時候也會夜里醒過來。而且他這個人,有心事的話,睡的就會更差,有點風吹草動的,就很難再睡著了。
他自己也知道這個問題,索性直接把衣服穿上了,之后打開燈,卷了一根煙,坐在倉房里,吧嗒吧嗒的抽了幾口。
旱煙的火光,在寂靜的夜里,忽明忽暗的閃爍著。趙鐵生實在睡不著,開了門出去訓斥狗子:“別叫。”
小寶一向很聽話,但是這次似乎沒有聽話,仍舊和它兒子大寶一直叫來叫去的。
趙大鵝家里的這兩條狗子,從來不咬狂。
咬狂的意思就是只要沒有陌生人接近,他們基本上都是睡覺裝死的。
但是今夜如此,那就一定是很特殊。
而且全村的狗,都開始叫起來,趙鐵生也是眉頭緊皺。夜里溫度低,西北風呼呼的吹,趙鐵生一縮脖子,都感覺那北風吹進了衣服里。
他有一些不太安心,去前邊看了一下,好在兩只狗子也只是一直咬著,但是粉碎機還在,他略微安心一下。
回頭他跑到趙鐵剛屋子的外邊窗戶敲了敲,可是一點反應沒有。
趙鐵生嘆了口氣:老三應該又喝多了。
隨后趙鐵生去東屋敲了敲門,說道:“爸,外邊動靜不太對。”
過了一會兒,老宅東屋的燈亮了。趙廷緒穿著大褂出來了,他把門打開,問道:“狗叫喚幾聲,有啥?這不正常嗎?你大驚小怪的。快回去睡覺吧。”
“不是。”趙鐵生說道:“爸,這兩天一直說山上有idai了,現在大冬天的吃的少,萬一那幾只idai下來咋整?”
趙廷緒想了想:“把燈打上。去老三那屋把手電拿著,你出去看看。”
趙家老宅沒有門……
而家里房子前邊還拴著一頭青牛。趙廷緒自然也怕狼來了,把牛還禍害了。
雖然說,牛這種動物皮糙肉厚,而且力量大,一腳能踩死一頭狼,但是畢竟這頭青牛快生了,屬于帶著大月份的牛犢,行動不便。萬一真有idai來了,它受驚了,犢子掉了可就不好了。
趙廷緒都已經提前自作主張,把牛送出去了。雖然沒經過趙鐵生夫婦同意,但是他已經覺得這頭青牛,是他的了。
趙廷緒過去拍了拍西屋的窗戶,喊著:“剛子,你給我起來。”
巨大的聲音先把趙永波整醒了,他把燈打開,之后晃悠趙鐵剛。
趙鐵剛喝的迷迷糊糊的,晃了好幾下,人才醒。醒了之后,趙鐵剛一臉不耐煩的問道:“咋了?半夜三更的?”
“你給我起來,把手電拿出來。”趙廷緒罵道:“睡那么死,萬一來個賊,把我孫子偷了,你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