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憶里關于來大姑家,記憶最深的不是吃吃喝喝,而是特么的被趙春妮家里的那條黑狗,給咬了幾次……
嘶……
那敗家狗……真咬人。而且不是一次,是幾次。
前世趙大鵝母親得病之后,家里的一切生活,短期也基本上都靠著趙大鵝維持著。趙大鵝也曾經來過趙春妮家里,本來是想借點錢的,但是看見人家剛蓋的新房子,又有患病的兒子,兩個讀書的女兒,便沒好意思開口。
趙大鵝沒好意思張嘴,但是趙春妮家的那只狗子可是好意思張嘴了。
咔嚓一下,就把趙大鵝的腿給咬了。
當時趙春妮看著狗子,之后說:這狗子不咬人,大鵝你放心走吧。
結果趙大鵝就被咬了……
之后就進屋趕緊用冷水敷了敷,弄點蕎麥皮給趕了趕,趙大鵝再出來的時候,就看見那只黑色的狗子被拴上了。
趙大鵝以為這次應該沒啥事了,就準備從院子去外邊,結果那狗子掙脫了狗繩,開了……
又把趙大鵝給咬著了。
之后又是敷一敷冷水,沒用完的蕎麥皮,繼續用。
等中午吃完飯,趙大鵝琢磨去一下廁所,趙大鵝還讓趙春妮幫著看狗,狗還被拴著呢……
那會狗子是被繩子拴在拖拉機方向盤上,趙大鵝覺得這次萬無一失。
結果狗子看見趙大鵝,那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把拖拉機的方向盤都下來了,追著趙大鵝就要咬,趙大鵝嚇的蹭蹭蹭的爬墻頭上,還是被狗子給弄下來了……
趙大鵝再次被咬了。
一天被咬了三次。
趙大鵝有時候都覺得:特么的,這蕎麥皮敷早了……感情三次咬完了再說,就省事了不是。
要說怕不怕狂犬病,趙大鵝指定怕呀。但是這個時候,趙大鵝都不知道有沒有狂犬病的疫苗,反正后來也不是因為狂犬病死的,倒也沒太多心理負擔。
況且,窮可以專治百病……
被狗咬了,要打狂犬疫苗,但是被貓撓了呢?被豬咬了?被雞啄了?被牛頂了……
在農村生活,會遇到無數這種情況。反正這個年代,一般也就敷一敷蕎麥皮啥的。
甭管信不信,反正敷一敷蕎麥皮,包治百病。
不信,也沒錢,更沒有疫苗,全靠命大了。
現實世界和書里的世界是不同的,書里的世界,主角比神仙還牛逼的不得了,現實世界里,能活著,并且好好的活下去,就已經殊為艱難了。
要到門口之前,趙大鵝左右samo(類似于東張西望找東西,但是不僅限于看),終于看著在前院的墻頭邊上杵著一根刺槐棍子。
趙大鵝蹭的一下爬墻頭去了,直接把那根刺槐棍子,給拿了過來。
長短大約一米二三,估摸是別人家用來做鎬頭把的,所以還挺直溜的。
這個時代沒人賣現成的鎬頭、鐵鍬的把,都是莊稼人自己找個順溜的棍子用。
多數的情況,在喀縣周邊,都是用的刺槐。
刺槐學名叫什么,不知道了。反正是一種槐樹,春天開花,白色的花,特別甜,能吃。
刺槐和好多文學作品里出來的槐樹不一樣,渾身是刺,只要雨水足,就會一片一片的長,讓人煩的不行。它最大的優點是兩個,一個就是刺槐的小樹,特別直溜,三五米長都是直溜的,不像楊樹會歪歪騎牛(方言)的。所以做一些鐵鍬的木頭把和鎬頭的木頭把比較適合,另外材質屬于豎茬的,也就是說它很難斷,特別是濕的時候,這點要比榆樹強一些,所以這個年代的刺槐棍子,多數都是作為農業的莊稼人手里的鐵鍬把和鎬頭把使用。
趙廷緒一看趙大鵝又是上墻,又是拿棍子的,眉頭一皺:“大鵝干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