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潘玉貴還覺得林澤簡直幼稚。
就算他想辦自己,也沒有這么玩的,自己又沒下臺,誰敢明目張膽跟自己過不去?
可現在看來,林澤這一手簡直太妙了!
他發的這個通告,是給了大家一個賭博的機會啊!
人都是有賭性的!
當大家不知道誰會贏的時候,會選擇繼續觀望。
可現在林澤竟然弄來了兵,袁文輝幾乎是一夜倒臺!
誰更有勝算?
當勝負逐漸明朗的時候,大家下注的熱情就會變高。
痛打落水狗啊,大家最喜歡干這樣的事了!
不說旁人,就是這特別市公署的人,又有多少人在蠢蠢欲動呢?
秘書見潘玉貴不說話,問道:“市長,咱們,要不要干點什么?”
潘玉貴又是慘笑,“干點什么,現在還能干什么,他媽的,大迫通貞怎么還不來!”
老潘這就有點不講理了,內閣的任命才下來多少天?這兩個星期都不到,大迫通貞又是從國內出發,等他安頓完,然后再拜會各位大佬,甚至有機會還要見一見田島,然后再出發。
個把月能來到都是快的。
不是大迫通貞來的太慢。
是林澤太強。
特別市公署,一個長得挺帥,堪稱師奶殺手的西裝男人匆匆下樓。
在門口等車的時候,卻碰上一個同事。
“哎,溫市長,出去啊?”
師奶殺手叫溫世珍,也是東洋留學生出身。
不過因為年輕,又沒有大人物的堅定支持,所以一直沒能上位。
擔任津門特別市的副市長已經兩年多,可手里幾乎什么權力都沒有,活脫脫一個吉祥物。
溫世珍看了看眼前的男人,不由得挑挑眉毛。
跟自己打招呼的是特別市公署的內務處長郭華茂,內務處既干一些辦公室的雜活,也有點幫助潘玉貴收集情報的職能,只不過不那么專業就是了。
郭華茂一向跟潘玉貴走的很近,唯潘玉貴馬首是瞻,從來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今天這是怎么了。
“是啊,出去一趟,有點事。”
正說著,小車過來了,溫世珍自顧自上車。
郭華茂笑笑,緊了緊手里的公文包,出門攔了一輛黃包車。
二十分鐘以后,在特務部駐津門辦事處大樓,兩人又尷尬的見面了
等待室里,郭華茂勉強擠出一個尷尬的微笑,“溫市長,你也來了....”
溫世珍臉皮終究沒那么厚,咳嗽一聲,沒說出什么話來。
大哥別嫌二哥,等待室里擠滿了人,不都是眼看風向要變,準備給自己謀一條出路的人嗎?
不過林爺暫時沒空見他們,林爺正審著袁文輝呢。
對于這種已經打斷了腰桿的喪家之犬,甚至連銬子都沒給他上。
這種人一般都很聰明,瘋狂的時候會不顧一切梭哈,但輸了就是輸了,得認。
那些曾經高不可攀的大人物,讓他們懺悔就懺悔,讓對著鏡頭哭就哭,也是一樣的道理。
林澤點上煙,又遞給袁文輝一支。
“說說吧,你跟吉村祐太的事兒。”
袁文輝猛地抬頭,一臉難以置信。
嘴唇哆嗦起來,“是為了這事兒,你早就知道這事兒!”
這一刻他反而釋然了。
媽的,輸的真不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