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漢關鐘樓旁的一家咖啡館。
這地方是日本人開的,價格不菲,出入的都是有錢有勢之人。
祝琬瑤一身摩登打扮,還戴著蕾絲手套,拎著小包,坐在二樓靠窗的座位上。
過了一會兒,一個西裝革履的男青年匆匆趕到。
“祝小姐,實在對不住,今天商行里事情太多,來晚了。”
祝琬瑤溫柔一笑,“要是等我想等的人,那就是等上一天,也不會不耐煩的。”
男青年被她笑的心中慌亂,連忙坐下,點了咖啡。
“陳默,你整天忙來忙去的,是不是沒換襯衫?看看你的領子,都臟了,等會兒我帶你去買一件,這件就交給我,我給你洗干凈熨平整,再給你送去。”
陳默又難堪又感動。
暗罵自己出來約會,怎么不換身衣服呢!
“啊哈哈,最近的確是太忙了,不過怎么敢麻煩你,我自己洗就行了,說起來買東西,我最近發了薪水,倒是可以給你買幾件時裝。”
“我自己有錢,花你的干什么,你的錢你自己攢著,你不是說要在租界買房子,然后......”
說到這,祝琬瑤臉色羞紅,跟昨天晚上在宴會上的大膽火辣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陳默看的都癡了,他在一家日資洋行上班,精通日語和英文,薪資不菲。
當然,他還有個身份,是軍統派駐到江城的第三小組的組長。
說是第三小組,其實完全是亂取的,并不按照數量和成立先后來排序。
年輕男特務在外地潛伏,最怕的就是遇見愛情。
所以軍統甚至下令,勝利前不準戀愛,更不準結婚。
不過這就是一紙空文,像陳默這樣的,他忍不住談戀愛,誰能管到他?
而且他作為一個組長,手里面有經費,生活優渥,就算他不找女人,女人也可能來找他。
兩人聊了一會兒,祝琬瑤突然有些低落。
陳默趕緊問道:“琬瑤,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說錯話了?”
祝琬瑤強笑著搖頭,“陳默,你很好,是我自己的事情。”
陳默上頭了,不停追問,非得讓祝琬瑤說出來為了什么難過。
“陳默,我本來不想說的,你也知道,我爹他是個商人,雖然當了漢奸,但心里邊,也一直是不想做亡國奴的,他現在生意遇到很大問題,整天眉頭不展,我因為在司令部兼職做翻譯,所以能接觸一些事情,我聽說,有人會花錢買一些消息,就想著,能不能賣些消息,換些錢,幫我爹渡過難關。”
陳默嚴肅道:“琬瑤,以后這樣的話不要說了,這是要殺頭的,伯父缺多少錢?我或許可以想想辦法。”
祝琬瑤垂下眼睛搖頭,“我是不會要你的錢的。”
一場約會就這樣結束了,陳默陷入了糾結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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憲兵司令部那邊,花谷正在一間大辦公室里忙的不亦樂乎。
大本營派的人也到了,還帶來許多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