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馬掛斷。
別說秦嘉淮現在已經不是她老公了。
就算是,她也不能這么晚打擾他。
可下一秒,秦嘉淮的消息忽然跳了出來:“怎么了?”
楚瑤立馬回:“在加班,想給領導打電話不小心按成你的了。”
不是她不想和他說真話,主要是說了也沒用。
以前他們倆住在一起的時候,她失眠,秦嘉淮嘗試過各種方法幫助她。
陪她聊天,陪她看電影,大半夜出去散步……
沒用,什么都沒用,還害得他也睡不好。
所以現在她直說在加班好了。
她現在確實意識到,李教授說得對,自己的情況確實還沒好轉。
明天白天請個假,再去李教授那邊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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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晚上。
楚瑤在診室門前徘徊了好幾分鐘了。
白天給李教授發消息時,才想起來他說過,他去外面搞研究了,暫時回不來。
李教授十分建議楚瑤來找沈硯白。
“其實他對你這個病的成因很了解,對你也很熟悉,你找他是最合適的。”
楚瑤做了一天的心理斗爭,最后決定聽李教授的。
她深吸一口氣,推門進去。
“來了,坐。”沈硯白靠在辦公桌上,朝對面的沙發看了一眼,示意她坐下。
他單手托著她的病歷資料,注意到她眼中的疲憊。
“你是一整晚都沒合眼嗎?”
楚瑤仔細想了想:“好像也不是,四五點的時候,似乎睡了一會兒,不到半個小時。”
沈硯白點點頭:“有沒有做夢?”
楚瑤:“似乎有些片段,但我想不起來了。”
沈硯白專注地看著她,默了一會兒,忽然說:“是啊,其實人的夢境都不會記得特別清楚。”
“所以,我有一些事,感到非常困擾。”
“我的記憶好像出現了偏差……我們的關系,本該在你的奶奶出意外前就好轉,為什么全變了?瑤瑤,你也有這種感覺嗎?”
楚瑤眼神閃爍了一下,但很快恢復平靜:“是我給你治,還是你給我治?”
沈硯白笑了笑:“我只是想和你互相熟悉熟悉,畢竟十年沒見了。”
讓她沒那么抗拒他,他才能更好地給她治療。
他正打算進行下一步,診室的門忽然又開了。
房中兩人抬頭。
秦嘉淮站在門口,視線定格在楚瑤身上兩秒。
他走到她面前,微微彎腰,抬手將她耳邊的碎發別到耳后,指尖狀似無意地擦過她的耳垂。
“跟我走吧,我替你約了別的心理醫生,比現在這個……”他的目光輕飄飄掠過沈硯白,“專業。”
沈硯白無語:“秦嘉淮,你也去掛個號,我先給你治治。”
秦嘉淮看都沒看他,對楚瑤說:“你看他這么閑,誰來他都有空,可見他沒什么本事。”
沈硯白:“……?”
秦嘉淮牽起楚瑤的手腕,力道控制得恰到好處,既讓她無法掙脫,也沒有弄疼她。
兩個人走出診所。
楚瑤愿意跟他出來,其實是因為她自己也不想再和沈硯白聊了。
因為她怕沈硯白趁著她不防備,試探出修改過去的事。
到了外面,楚瑤就扯開秦嘉淮的手:“我們都離婚了,你憑什么管我。”
“憑什么?”秦嘉淮喉中溢出冷笑,“過來,我告訴你憑什么。”
他好像有些生氣,直接把楚瑤拉到他的車邊塞進車里,動作略顯粗暴,完全沒了平時的冷靜克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