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琮被人叫過去打臺球,說好贏一局一百塊錢。
他贏了幾個成年小流氓。
那幾個小流氓不認賬,他們就打起來了。
他一個人對五個,真的有點吃力。
但他又是絕不認輸的性格,拼死也要給自己出一口氣。
最終還是寡不敵眾,落了下風,但也把他們打得不輕。
流氓頭子覺得丟人,為了報復他,竟然要給他灌一種粉末。
關鍵時刻,江玉滿又找到他了。
她直接推門,站在門口指著他們大聲說話:“我告訴你們,趕緊放了他,我是醫大的老師,我知道你們手里那玩意兒怎么來的,你們敢給他用,等著坐一輩子牢吧!”
她穿著白襯衣,紅色長裙,帶著一根寬寬的紅色發箍。
明明很柔弱的模樣,但氣場又那么強。
這種矛盾感,讓當時還是少年的秦明琮第一次產生了好奇。
那些流氓還真的被唬住了……因為他們用的是灰-色地帶的東西,不一定有罪,但一定會很麻煩。
最后那些流氓放他走了。
江玉滿領著他離開。
她全程走在前面,嘀嘀咕咕地跟他說話。
“你知不知道山海酒店不是你這種小孩能去的地方?”
“他們手上拿的那個,有成癮性的!”
“你碰這玩意兒,你一輩子就毀了!”
秦明琮聽得出她聲音里有哭腔。
她那么害怕,還過來找他。
他覺得她很講義氣。
她只是他哥的同學而已,居然敢冒險救同學的弟弟。
他很喜歡講義氣的人。
從這一刻,他對她改觀。
因為之前他很煩她,他一直都不知道她叫什么。
他哥讓他喊她江姐姐,他從來都不喊的。
但他們倆可以從今晚開始,重新認識一下。
于是他加快兩步,追上她。
他伸出滿是鮮血的手指,戳戳她的胳膊:“哎,你叫什么?”
她很兇,回頭瞪他:“我就叫了!怎么了?我沒看過這么多血!我害怕!剛才不是我叫,你能好好出來嗎!你不服連我一起打啊!”
月色下,她的皮膚是暖色的白,像細白瓷。
她很圣潔,平時不笑時有種清冷的距離感,笑起來又那么溫柔。
那一瞬間,秦明琮有了對美丑的概念,有了自己的審美觀。
就是以她為標桿,越像她越美。
但像她的皮相,也像不了她的氣質。
許久,他回過神。
那是他人生第一次臉紅。
他有些不好意思,小聲問:“我是想問你叫什么名字……”
她知道誤解了他,又發現他態度很好,她也沒那么兇了。
“江玉滿。”
他又問:“有什么含義嗎?”
“就是滿月唄,我是滿月生的,玉就是玉盤,月亮的意思。”
他點點頭,牢牢記下這個名字。
雖然她已經知道他的名字,但他還是想再次介紹一下自己。
他說:“我叫秦明琮,我哥說,琮和璋都是有象征的玉器,琮求天地秩序,璋求政通人和,我們倆在一起就是敬天法祖,治國安邦的祥瑞。”
她笑起來,樣子很明媚:“你哥天天就一套一套的。不過這種博學多才的男人最討女生喜歡了,你平時也可以多和他學學。”
他看她的笑,看愣住了。
他從小就膽子大。
心里剛剛冒出一個念頭,沒有絲毫的膽怯,直接脫口而出了:“江玉滿,我喜歡你。”
她笑得更大聲了:“笑死我了,小孩,等你考上大學再說吧!還有,你以后叫我姐姐,或者叫我江老師,不可以直呼我的名字,記住了嗎?”
他不想這么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