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又風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心里有一群馬兒奔騰而過...
對面的高長恭也不覺得尷尬,也不覺得打臉,重新拿起一個茶杯,親自倒滿,跑過來拉著林又風說道:“咳,老林啊,誤會,都是誤會啊,來,過來喝茶!”
林又風一邊坐下,一邊說道:“我要不回去換身干凈衣服再過來?”
高長恭呵呵笑道:“別介啊,你知道的,我這人刀子嘴豆腐心,跟我犯什么楞啊。”
悶葫蘆低頭喝茶,只是不語。
少頃,一旁的高長恭似有所思,轉頭望向林又風,問道:“你說我要是把考核成績,也像你這般報到大將軍那里去,會不會被茶杯一頓招呼啊?”
正在喝茶的林又風,一只手端著茶杯僵立在空中,嘴里還包著一口茶水,遲遲咽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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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營這邊,當事人許青白對都尉大帳里此刻正發生的事情,全然不知。他吃過了午飯,眼下跟著大伙兒剛剛才回到帳篷里。
龔平用一根竹簽剔著牙,百無聊賴的他突然想到什么,自己忍不住嘿嘿壞笑,對著馮萬年說道:“老馮啊,都快小半年了,咱們什么時候舉辦新兵禮啊?”
馮萬年聞言,瞇眼笑得有些玩味。
蔣大富這個唯恐天下不熱鬧的人,對著龔平點點頭,跟著發出一陣嘿嘿嘿的壞笑聲。待龔平看來,他的立場似乎已經很明顯了,這不是明確在“支持”自己么!
只有龔順趕緊跑過來,一巴掌拍在龔平后腦勺上,把他手里的竹簽都給拍飛了,笑罵道:“閑得蛋疼了是不是?疼了就出去給我繞著兵營跑個十圈八圈的,好好扯扯!”
許青白察覺到龔平對著馮萬年說話,眼光卻在瞟自己這邊,又聽見提到新兵什么的,料想與自己有關。他開口接道:“什么新兵禮?”
龔平不理會一旁的哥哥恭順,瞬間來了興致,滔滔不絕地說道:“咱們伍里的傳統,聽說是從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流傳下來的,每一個新兵到了咱們伍里,都要接受一次洗禮!”
許青白聽得懸乎,不明所以,問道:“怎么個說法?”
龔平正要接話,話到嘴邊,卻硬生生地被哥哥龔順打斷。
哥哥龔順接過話頭,說道:“伍長,你別聽龔平瞎扯蛋,什么洗禮不洗禮的,他小子懂個球!沒有的事兒...”
一旁的弟弟龔平聽見頓時不樂意了,剛想要開口爭辯,卻又被龔順兩道兇光給憋了回去。
他有些委屈,俯身撿起地上的竹簽,嘰嘰咕咕地嘀咕道:“怎么就沒這回事兒了?!我去年剛來伍里的時候,不是替你、老羅、老馮、老蔣四個人洗過一大盆衣服嗎?”
他越想越通透明白,轉頭看向蔣大富,說道:“老蔣,你出來說句公道話,有沒有這么回事兒!當時還多虧是你告訴我的,還說這就叫口口相傳!對了,當時說好了只洗上衣,你個老烏龜,還悄悄往我盆里塞了一條內褲...記起來沒有?”
蔣大富癱倒在床上,捂住肚子。他使勁憋著笑,最后很艱難吐出四個字:“確有此事!”
龔平聞言,十分滿意,又扭過頭來,望向許青白,說道:“老蔣說的,咱們伍里自古就有新兵要接受洗禮的傳統,而所謂的“洗禮”其實也不麻煩,就是洗衣服!伍長,你怎么說?”
蔣大富翻滾在床上,發出“咯咯咯”的細碎聲音。
馮萬年帶著笑,將頭扭在一邊。
哥哥龔順捂住額頭,索性坐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許青白總算是明白了,他盯著等待答復的龔平,眼里夾雜著一絲憐憫,沒有說話...
帳篷里,氣氛已經被烘托得格外“熱烈”...
被許青白盯著看了半天,看得有點不自在的龔平,最后一聲嘆息,說道:“看吧,老蔣,我就說成不了!”
他撇了撇嘴,有些認命地說道:“唉,你雖然也算新來的,但卻是個伍長,不是新兵,倒也沒有資格接受洗禮,算球!”
許青白雙手抱拳,一板一眼地“老實”回道:“既如此,我謝過閣下不洗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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