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生樓里,灑酒祭奠完亡靈,大家再端碗喝酒時,只覺得暢快無比。
女掌柜元歌看著大家都操起了大碗,再不用小杯,臉上一陣苦笑,照這個喝法,她還真有點擔心今晚店里的存酒夠不夠...
她似有所思,款款來到喝酒的人群中間,開口說道:
“今兒店里剩下的酒水,免費,諸位只管暢飲!”
珠圓玉潤,媚意天成。
四下頓時一陣歡呼,人人拍手稱快。
......
許青白重新坐回桌子上,給自己倒了碗酒,說是要跟朱鞏和楊萬里兩個敬酒了...
楊萬里伸手先打斷了許青白,眼睛看向旁邊的朱鞏,眉頭一挑,說道:“先別急,老朱,來,咱們先把應下的那三杯酒結了!”
朱鞏咧嘴一笑:“好你個老楊,今晚都自己找酒喝了嘛,不錯,哈哈,來得好!”
于是,兩人各自連飲,之前說好的三杯,變成了三碗,一碗接著一碗,中間也不停歇。
三碗酒下肚,朱鞏伸手抹干嘴角溢出的酒漬,與對面的楊萬里會心一笑,同時大呼“痛快!”
許青白并不知道對面二人海量,還是很地道地等他們歇上了片刻,這才端起碗來,說道:“轉眼來到雞鳴城已有大半年了,今日才得空將兩位老哥約出來,我也自罰一碗!”
說著,他也不顧對面二人一頓“虛情假意”的勸說,咕嚕咕嚕,仰頭干掉。
對面朱鞏楊萬里二人見狀,心里樂開了花,看來,今晚是酒逢對手了嘛!
誰說與年輕人喝酒不盡興,怕冷場的?
今晚這氛圍,就很合適嘛!
許青白又端起了一碗酒,走到朱鞏面前,微微躬身:“按那天先后順序,這碗酒,先敬朱大哥,謝過當日領路入門之情...”
朱鞏忙將自己那碗酒舉了起來:“坐著坐著,不用走過來,呵呵呵,干啥這么大的禮數...”
朱鞏一邊說著,碰碗時悄悄將自己那一碗沉下去少許,卻見對面那只碗跟著一低再低...
朱鞏樂呵呵地看了看許青白,說道:“得,再這樣下去就矯情了,那朱大哥先干為敬了!”說完,便一個仰頭倒入肚中。
喝完之后,朱鞏還不忘將碗底翻過來,只見碗里干干凈凈,一滴未剩...
與許青白朱鞏喝完,又滿上一碗酒,走到楊萬里面前,再次微微躬身,說道:“這碗酒,敬楊主薄,謝過當日考校鞭策之恩...”
楊萬里陰沉著臉,問道:“許老弟,你這敬酒的先后次序,我認。可憑啥你第一個跟朱鞏喝,還要叫他一聲朱大哥,把我排在了后頭,卻還要以官職相稱呢?”
許青白端著酒,一時有些語塞...
旁邊的朱鞏眼見不妙,這個老楊,讀書人的犟脾氣又犯了,好端端的場子,你這是整哪出啊...
朱鞏正要開口再“救場”,卻見楊萬里突然哈哈大笑,用力拍著許青白的肩膀,說道:“以后也叫我楊大哥,聽著順耳些,顯得不生份...”
一驚一乍的楊萬里,讓朱鞏背心都出了些冷汗,卻不禁心里稱贊到:“狗日的老楊,今天轉性了,都知道活躍氣氛了...”
等到朱鞏再看到楊萬里因為去拍許青白,手里那只碗晃晃悠悠,灑出了不少酒水,心里又忍不住一陣暗罵:“你個老狐貍,這碗酒又要被你少喝不少了...”
依次敬完兩人,許青白趕緊朝此刻正穩如泰山的龔平使了個眼色...
龔平多“聰明”的一個人啊,立馬會意,趕緊將自己那碗酒倒得滿得不能再滿,晃晃悠悠地端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大哥,怎么還要勞煩你親自跟我敬酒啊,我還琢磨著咱兩兄弟就免俗了呢,好吧,既然你這么想喝,那我就先干為敬了...”
不等許青白出手制止,對面那愣貨動作飛快,碗起酒落,咕嚕一聲,喝了個干凈...
一只手還停留在半空中的許青白,呆愣了半響,最后沒有辦法,只得再喝了一碗...
老子哪里是讓你跟我喝了?!
老子對你眨眼睛,是讓你主動出擊,趕緊去跟對面那兩個敬酒勸酒啊!
許青白有些頭大,看來,是自己今晚麻痹大意了,找來了一個刀刃向內的豬隊友...
......
酒過三巡,一襲香風飄了過來,桌上四人均為之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