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白見周老七說得鄭重,問道:“鬧出這么多人命,官府也不來管管?”
周老七說道:“我們這類輕舟本就是在官府的眼皮子底下偷偷經營,好多出了事兒也不敢去報官。再說了,這貨強盜每次只找輕舟下手,從不打大船的主意,指不定官府也是樂見其成,或者干脆睜只眼閉只眼,剛好可以借此機會,讓屢禁不絕的輕舟從此徹底退出經營。”
龍行舟聽完,有些同情心泛濫,嘆息一聲:“如此說來,你多收我三成船資,也不是完全不占理...”
許青白沒好臉色地白了龍行舟一眼。
周老七愣了一下,隨即開懷大笑,緩了緩,又說道:“今天上船的人里面,有幾人我看著有些不對勁,我猜他們明明相互認識,卻又彼此不打招呼不說話,裝作是陌生人...實話實說,老哥我現在也有點心煩意亂,可千萬別遇到那伙人才好...”
許青白問道:“我先前倒是沒發現異常,船家能不能給我們說說,是哪幾個看著不對頭?”
周老七轉身回去輕輕把房門帶上,這才走過來小聲說道:“老哥我也拿不準,但興許是在這船上呆久了,對于是不是正經坐船的,隱隱有些直覺。就是前頭兩個包房和最后頭三個包房里面,一間房里住著一兩個人,我猜他們都是一起的,卻又假裝互相不認識。唉,就算是匪人,也只希望他們是順路坐船的才好,哪怕真動起手來,老哥我乖乖交錢便是,可千萬別鬧出人命來...”
龍行舟打趣道:“喲呵,之前摳摳搜搜的死活不退我們銀子,這會兒知道碰到硬茬了,倒是大方得很嘛!”
周老七哭喪著個臉,說道:“這個不一樣,老哥我掙得是血汗錢,他們掙得是亡命錢,跟銀子相比,還是命最重要!”
許青白安慰道:“船家稍安勿躁,如果到時候真遇到了匪人,我幫你護著點就是,如今大家都在同一條船上,該出手時絕不含糊!”
不料周老七聞言大急,連忙解釋道:“不不不,用不著出手,老哥我此番過來與二位講這些,就是勸二位如果晚上真遇到了這伙匪人出來剪徑,可千萬別舍不得錢財,不如痛痛快快的交給他們息事寧人,畢竟,留著命比什么都好!”
許青白笑了笑,不置可否。
周老七放心不下,又相勸道:“兩位客官都還年輕,我就怕年輕人不怕事兒,一個忍不住真搞出什么火拼來,到時候連累了一船的人啊...”
好說歹說了一番,還好,終于向許青白講通了破財免災的道理。
最后,周老七其實是心里沒底的出了門,他實在是對房里另外一個年紀稍長的龍行舟放心不下啊
這個家伙,從上船讓自己退錢開始,一看就是一根筋的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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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行舟不耐煩地將那婆婆媽媽的周老七推出門去,這才關門回來坐在桌子前。
他見許青白握著了筷子,已經在吃了,趕緊打住問道:“許青白,你說這姓周的老小子有沒有問題,該不會在咱們這飯菜里下藥吧?”
誰說龍行舟一根筋了?這不心眼就挺多!
要是讓龍行舟知道先前周老七出門前的心思,非得找后者好好說道說道!
許青白笑咪咪地說道:“虧你還是個半步虛神,有藥沒藥,你看不出來?”
龍行舟憨厚地笑了笑,露出一口大黃牙,隨即俯下身子,端起菜碟飯碗來挨個聞了聞味兒,說道:“可以放心吃了,飯菜倒是沒下藥,就是這炒菜的漢子不講究,可能是撒完尿沒洗手,里面殘留了一兩縷騷味...”
許青白剛夾完兩筷子菜,聞言,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龍行舟說完,卻抓起身前的筷子,端起碗,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許青白一番糾結掙扎后,還是緩緩放下手中的碗筷,沒好氣地說道:“我謝謝你的狗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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