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無奈地從一只破陶碗里,挑了一條肥蚯蚓出來握在手里,提前做好了準備,只等著下面的魚兒吃光了鉤上的餌,一會兒再幫忙給掛上去。
而沈月確實又在習慣性地發呆了。
她先前盯著平靜的湖面,水波不興,不知不覺地開始走神,已在神游萬里
前陣子,沈月收到一封從春山郡寄來的家書,剛一拿到信,看到上面那歪歪扭扭,如同蟲子亂爬的字跡,沈月就抿嘴一笑。
她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小胖子樊鵬親手寫的,誠意倒是很足嘛,都不找人代筆了。
“展信舒顏,見字如晤...”幾個字剛一映入眼簾,沈月便更加樂得不行了。
詞是好詞,字是歪字,不用想,這詞已經超出了樊胖子的學問范疇,更不在他的日常詞匯之列,絕對是砸錢請教了高人的。
果然,除了開頭一段話外,后面半截就開始原形畢露了
全篇洋洋灑灑,又拉拉雜雜,就像是在拉家常一般,一會兒扯到東,一會兒又扯到西的,盡是些樊胖子平日里跟她說話的口氣。
沈月瞇起眼睛,對了嘛,這才是樊胖子的真實水平嘛,這些話讀起來才親切!
而樊胖子在信上嘮完家常后,居然沒皮沒臉,沒羞沒臊地大吐起了相思之情,還一個勁地叮囑沈月:姑娘家的,出門在外,一定要擦亮了眼睛,千萬不要讓男人給騙了...還說什么身為男人,他自己最清楚,全天下的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看得沈月是真想隔著信箋就將那一頭的樊胖子給揪出來,然后對著他就是一頓掐脖子,扭耳朵,大刑伺候
不過,隱忍著看到最后,樊鵬還是給沈月帶來了一個好消息,說是許青白過年的時候回來了,乖乖不得了,還當上了那王朝正三品的平虜大將軍,不僅一下子就解了李老爺子的危機,還收拾了那個跳梁小丑般的花花公子哥一頓,要多神氣就有多神氣
最后,樊鵬算是提前給沈月捎了個信兒,說許青白已經啟程向西,奔著大夏這邊來了,讓沈月也多留心點,指不定兩人就能在西北打上照面
那天,收到信的沈月歡喜不已,連下午的課都翹了,一個人在書院里頭到處撒歡!
反正偌大的書院里面,有山有湖,場地夠大,占地極廣,夠她折騰的了。
湖邊,也不知是人在釣魚還是魚在釣人,岸上提桿的人,心不在焉
三年了,好你個許青白,居然沒給我寄過一封信!
可是,就快要見著他了嗎?
沈月低頭瞥了一眼自己腰間的那只藏春香囊,難得露出一種小女子的嬌憨,她嘴角輕輕勾起,眼眸之中,閃閃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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