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儒生大袖一招,大青石上,兩道身影憑空消失不見。
眼前一花,許青白再出現時,耳畔傳來滔滔的濤聲,已是身處大江之畔。
許青白嘴角輕輕勾起,果然,師公跟自己心有靈犀呢,眼下來到的地方,一點兒沒錯!
許青白推門而入,行十余步,穿過前殿,見后面的院壩里,好不熱鬧
一隊石人石獸,正列隊整齊,站成一排。
一個長衣長袖的青衣小童,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小身板上下起伏,兩條小短腿在馬背上晃晃悠悠,正檢閱著手下的“部隊”。
青衣小童可能自覺威風凜凜,但樣子實在是滑稽,不倫不類,頗有些東施效顰的味道
猛然間見到有外人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到了后殿,青衣小童愣在當場!
尤其是他座下那匹高馬,兩只眼睛瞪得銅鈴一樣大,僵在那里,一動不動。
許青白定睛一看,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只眨眼功夫,那馬王爺動作飛快,已重新化成了一尊泥胎塑像。
青衣小童揉了揉眼睛,見自己沒眼花,從馬背上跳將下來,笑著就往門口跑來,邊跑邊喊:“許青白,你怎么又來了?”
等他跑到半道上,看清許青白身后還站了一位陌生的老頭,立馬機靈地停下腳步,開始緩緩向后退去:“你該不是一直惦記著我娘,一直賊心不死,如今又找來一位幫手吧?”
許青白見青衣小童小跑而來,本正準備伸手去接住他,這會兒又見他膽小地緩緩向后退去,頓時樂呵呵地感慨道:“劉璟澍,你騎馬騎得不錯嘛,夠威風的!”
劉璟澍看了眼旁邊那位恢復原型、一動也不敢動的馬哥,很厚道地說道:“騎什么馬?這是前殿的塑像,被我搬到這兒來鬧著玩呢,沒真的騎馬,騎的也不是真馬...”
許青白笑了笑,沒有拆穿劉璟澍。上次他來這里,從前殿經過的時候,這匹馬兒雖然也是一座塑像,可也不怎么老實,兩只大眼睛在許青白的身后轉來轉去。
當時,馬兒想必以為自己隱藏掩飾得很好,一定沒有被發現,但實在是有種掩耳盜鈴的感覺,讓許青白有些哭笑不得。
眼下,許青白也不去管這位身形高大威猛,膽子卻小得可憐的馬王爺了,他大手一揮,對著劉璟澍叫囂道:“廢話少說,你手下兵馬如今練得怎么樣了?”
劉璟澍聞此十分激動,也不管許青白是不是再次上門來尋仇的了,嘿嘿說道:“一日千里,今時已不同往日!”
許青白笑道:“大言不慚,露兩手?”
劉璟澍見許青白態度輕佻傲慢,心中忿忿不平,隨即點兵點將,口念“六字真言”
他手下的六名石將軍隨即對許青白呲牙咧嘴、張牙舞爪。
許青白趕緊打住,軟聲說道:“不用比試了,觀一葉而知秋,確實精進不少!”